陆修琰身子僵了僵,随即大喜:“阿蕖,你听,他会叫爹爹了!”
陆修琰只作不知,还是好整以暇地呷着茶。
陆修琰还来不及答话,怀中的小女儿便撒娇地他怀里钻了钻,仰着小面庞娇娇隧道:“爹爹不在,萱儿可想爹爹了,娘亲也是。”
宣和帝微微僵了僵,随即嘲笑道:“你如果嫌端王府后院空虚,朕便作主挑几名才子进府伴随王妃,也好为王妃分担分担。”
“阿蕖,怎一小我站在此处?”从书房返来的陆修琰见老婆呆呆地站着,上前环着她的肩体贴肠问。
无以言表的满足感刹时便盈满心房,他不由得加快脚步,朝那两个心之所系的人儿走去。
“恰是呢!我本想着抱他出去存候,王爷却说‘皇嫂夙来心疼侄儿,若她晓得扰了孩子,岂不心疼?若那般,倒是我们的罪恶了。’”
实在若非他俄然提及,她已经记不起长乐侯此人,更加忘了当年曾令人暗中给阔别都城的长乐侯下绊子一事。曾经的恩仇纷争早已被平平而又幸运的日子所抹去,现在的她,只想过些相夫教子的平常日子。
陆修琰也不在乎,伸手在他的肉面庞上捏了捏,笑道:“不过半月不见,倒是连爹爹都认不得了?”
这一日是她进宫向皇后存候的日子,忆及前些日宫里传出话来,说是皇后娘娘驰念小郡主,她特地将女儿带上,母女二人在陆修琰的护送下向皇宫方向而去。
小家伙皱了皱鼻子,小嘴委曲地扁了扁,咂巴咂巴几下,糯糯隧道:“爹爹坏……”
许是经历了数年朝不保夕的日子之故,他整小我瞧来比当年离京前更添了几分沉稳气度,本就是不苟谈笑之人,再加上眉间那条长至渗入发间的疤痕,更显冷硬。
小女人咯咯笑着,一双吵嘴清楚的大眼睛笑成了弯弯的两轮新月,小面庞红扑扑的煞是喜人。
她侧头一望,笑容微敛。
“嗯,瞧着确是比上回见的时候高了。”宣和帝一本端庄地上高低下打量了她好一会,这才含笑道。
陆修琰一家三口在凤坤宫里又坐了小半个时候便分开了。
不管过程如何凶恶,也不管曾支出了多少代价,长乐侯终究还是安然地返来了。
秦若蕖晓得他的意义,迎着他的视野认当真真隧道:“我有你们就够了。”
又隔得小半个时候,自有奶嬷嬷们前来将蜜斯弟俩抱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伉俪俩。
此时正伏在娘亲怀中的小家伙委曲地扁着小嘴,眼睫还带着湿意,只当他瞥见陆修琰的身影时,小嘴惊奇地微微伸开,下一刹时便转过身去伸开藕节般的小手紧紧搂着秦若蕖的脖颈,撅着屁股直往她怀里钻。
氛围恰好间,忽听一阵婴孩的大哭声,陆修琰怔了怔,随即笑着点头,抱着女儿跟在循声快步而去的老婆身后。
怡昌长公主身后的前几年,康太妃便愈发变得喜怒无常,莫说宫中的妃嫔,便是纪皇后也没少吃她的排头,只因顾恤她丧女之痛,故而也不放在心上。只厥后许是渐渐地接管了女儿已经不在了的实际,整小我身上的锋利倒是折了很多,特别是近两年,性子愈发的沉默寡言,加上又一心一意念起了佛,倒是比以往的她更轻易相处了。
“弟弟醒了就哭,不乖。”灵巧地偎在他怀里的小郡主扑闪扑闪小扇子般的眼睫,软糯糯地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