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芋头想爹爹一起去么?”
好不轻易为宝贝女儿起的名字却被儿子那般曲解,秦季勋也是气到不可,只看着小家伙点头晃脑地辩驳的模样又实在让他好笑又无法,终究也只能用心板着脸训几句,又转头去安抚委曲的女儿,许了一大堆好处,方让小女人止了眼泪。
而经历了这一场风波的秦府,必将走向分崩离析的结局。
“秦伯宗写下伏罪书,吊颈他杀了。”
她的揽芳院,仿佛与全部秦府隔断了开来,外头的人进不来,她也不准出去。
“泽苡,不要去恨你爹,他过得也不轻易。当年你大伯父跪在他面前哀告他同意与周家婚事,这一跪便是大半日,直到他旧伤复发,晕倒在你爹跟前。你许是不知,你大伯父身上旧伤,是幼时为庇护你爹被你祖父所伤。你祖父一心想着光复先祖时的光荣,对我们兄弟几个要求甚严,轻则喝斥,重则责打,你大伯身为宗子,为了照顾弟弟们吃了很多苦头,这一点,不管是你爹,还是我本身,都一向感念在心。”
“出甚么事了?”他叫住那名侍卫。
“本来如此。”长英恍然大悟。
长英摇点头:“不晓得,只晓得她与她那位名唤青玉的婢女武功如出一起,说不定是同一人所授,毕竟,哪户人家会请徒弟传授女人技艺啊!”
曾经那般心疼他们兄妹的爹爹,常常被他的奸刁拆台气到七窍生烟却不舍得动他分毫的爹爹……
对秦伯宗会挑选他杀这一条路,实在他或多或少也能想获得。秦卫氏之死、江建业一案,两桩别离牵涉了周府、江府,乃至宫中的康太妃、江贵妃,不管哪一边,都不是现在的秦府所能抵挡的。
“你爹当年是益安第一才子,又生得丰神俊朗,言行举止进退有度,想将女儿许给他的人家何其多。而你娘亲,虽亦是百里挑一的好女人,只孤女这一身份,便足以将她挡在秦门以外,是你大伯父顶着压力,硬是让他们得以连络。”
他不该真的一走了之,不该为着赌一口气硬着脖子不回家。便是再不满父亲另娶,再记恨父亲将他送走,可mm却永久是他的mm,是阿谁总被他玩弄到哭,可转过甚又屁颠屁颠地追着他唤哥哥的小丫头。
为了秦氏一族将来的光荣,便是捐躯本身性命亦不在话下,更不必说一个弟妇妇。再加上年纪渐长,又无朱紫相扶,要一步登天谈何轻易,心中便愈焦炙躁,这一急,行差踏错便免不了了。
秦泽苡轻拍着她的背,一言不发。
仿佛一夜之间,她的天下轰然倾圮,再没有人能庇护她,再没有人能为她挡去统统伤害,在无穷无尽的惊骇当中,终究有那么一小我突破束缚而来,抹去她的惶恐、痛苦、惊骇,还她纯真、欢愉、无忧……
只是,秦伯宗的死讯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
“哎呦!”秦若蕖轻呼出声,待那声久违的‘小芋头’响在耳边时,刹时活力地鼓起了腮帮子。
她茫然地走去问兄长,可秦泽苡只是沉默地望着她,眼神庞大难辨,很久,伸脱手来拥着她轻声问:“待这里之事告终后,与哥哥一起去岳梁可好?”
阿谁‘想’字不知怎的硬是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似是被东西堵住了普通,终究,她只能低低地回了句‘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