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话可就不当了,说得臣跟那没头没脸的好色之徒似的,臣夙来是赏美人,远观而非亵玩。观之则雅,亵玩则有感冒化。”他竟然还说得头头是道。
第十三章
走到当头的房间门口,他下认识地侧头一瞧,那宫女正俯身铺床,腰肢盈盈不堪一握,素白莹润的脖颈暴露一末节,如何看如何赏心好看。
走进了些,天子才瞧见她发髻另有些乱,左耳吊颈着只玉坠子,右耳上却空空如也。他顿了顿,问昭阳:“如何这副模样?”
他把绢子往昭阳手里塞:“喏,拿去擦擦眼泪,从速的。咱家这趟下来,是皇上让我来请女人上二楼。你瞧瞧,这都迟误多长时候了?”
这丫头看着鬼机警,如何这当头了又傻得天真呐!
昭阳是个循分守己的人,就是给她九条命,她也不乐意拿去冒这类险。
出人料想的是,天子仿佛在屋子里闷久了,眼下正与方淮、赵孟言二人站在二楼的船栏边吹风。
天子才刚把人调到身前服侍,他赵孟言就拿着人家的天晓得是传家宝还是嫁奁的玉镯子巴巴地凑上去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说天子与他俩自小一起长大,但君臣之分不成无,赵孟言就是再爱玩,也不成把手伸到天子跟前去。
再说了,是不是纳福都不必然呢,万一有人给天子下毒,她第一个死于非命。就算没人下毒,哪天说错句话,说不准就被天子拖出去砍脑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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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挺成心机。
昭阳谦虚听着,昂首偷偷瞧着那头,冷不丁对上天子的视野,吓一跳,赶快又垂下头来。
天子的目光落在她而左耳上,她如何还没发明本身的耳坠子少了一只?
是德安要她来的,可不是她本身乐意来的。
一边的坠子晃闲逛悠,一边的耳垂空空荡荡,如何看如何不扎眼。他挺心烦的,本身如何就这么见不得这点小小的瑕疵呢?
她有点懵:“不是说奴婢上来只用服侍皇上用膳吗?”
天子也没昂首,接过来抹了抹脸,又递给她。
倒是昭阳看他一眼,然后垂首恭恭敬敬地回天子的话:“是奴婢没管住本身的嘴,在气头上一时不慎,与姑姑闹了几句。奴婢自知有错,请皇上惩罚。”
赵孟谈笑道:“那敢情好,传闻他府上的二女人国色天香,可谓嘉兴第一美人,臣可要好都雅看这第一美人比我们都城第一美人如何。”
夜里,昭阳服侍着天子用膳后,天子仿佛有闲事要忙,没与她说话,让她回了屋。倒是德安没一会儿找上门来,招招手,要她去给天子打水洗脸。
这还没到饭点呢,皇上如何就召她了?
“是你?”
方淮没忍住,斜眼瞥他,不轻不重地吐出一句:“好色就好色,敢做不敢当,光晓得咬文嚼字。”
她见天子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有点臊,低头小声说:“奴婢御前失礼,请皇上惩罚。”
德安在天子的门别传了一声:“主子,该洗漱了。”
收回目光,天子忍了忍,最后还是憋不住,不耐烦地说了句:“你,你耳坠子掉了一只。都一下午了,你如何还没发明?”
对,是她御前失礼,不是他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说法还真新奇,把昭阳方才蕴出来的泪花都给逗归去了。
赵孟言赶快抬腿跟了上去,含笑嚷着:“方淮兄这话甚么意义呐?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但谁也没说这爱美之心有何不当。你站住,有本领跟我说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