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晓得天子要的可不是和畴前一样,拿过她手里的筷子,又按着她的肩膀要她坐下来:“陪朕用膳吧。”他弯着唇角望着她,眼里是乌黑透亮的夜色。
天子很快入了神,一一在折子上面讲明,有的准奏,有的还多提了一些要求,有的采纳,都说的甚么玩意儿!等他放下最后一本折子,昂首再看,才发明面前的人已经歪歪倒倒地躺在软塌上睡着了。那本书摆在她胸前,跟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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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只是悄悄在她耳边说:“别怕,是我。是我。”
晚膳用过后,天子另有奏章要看,他让德安把折子十足搬到了偏殿里,他与昭阳一人坐在小几一侧的软塌上,他批折子,她看看书架上的书。
“你,说你呢。”天子戳她腮帮子,把脸给戳瘪了,“也不瞧瞧自个儿常日里说的话,老是如何狗腿子如何来,你说说,你是不是狗腿子?”
“我畴前还没吃过这么豪华的晚膳呢!”她笑着伸出筷子去夹了块红烧狮子头,“这是玉姑姑的手笔,我晓得的。”
“是,是是是,晓得你不轻易。”天子把乳鸽又推得离她近了些,“你多吃点,补补腿,狗腿子这么久也是很累的。”
哎,谈起情来的人都是这么古怪吗?提及来也真是叫人怪不美意义的。
融融烛火中,天子平生头一回与人对坐着在这偌大的宫殿里头用晚膳,那丫头吃得香,甚么东西到了嘴里都像是人间甘旨。他没忍住,也多吃了些。昭阳还总给他夹菜,乳鸽的腿,红烧狮子头的瓤,清蒸鳜鱼的鱼肚,甚么好的她都舍不得吃,总往他碗里送。
她把她能获得最好的统统都拱手相送,他另有甚么来由思疑她那颗至心不在他这里呢?哪怕她从未说过喜好他,哪怕她老是回避他给的爱。
天子说:“别总给朕,你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