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大病三日了,宫中流言四起,就连鬼神之说也不知从那边冒了出来。
昭阳揣摩不透,天子他看起来身材安康、毫无非常,为何称病,又为何听任流言四起呢?
语气不太妙。昭阳快速回过神来,讪讪地请罪:“奴婢没长眼,请皇上惩罚。”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先帝固然做天子是差了点,但胜在有情面味儿啊。”流云跟她咬耳朵,“你晓得先帝生前最倚重谁吗?定国公呀,定国公当初替先帝立下汗马功绩,先帝事事听取他的定见。可先帝才放手一走没多久,定国公也跟着走了,皇上他竟然把定国公府满门放逐,当初的一代权臣府邸就这么轻而易举易主了。你说说,先帝能不气吗?”
她顿了顿,奇道:“皇上做了甚么事惹他不欢畅了?这十年来皇上励精图治,勤于国政,先帝惹那么堆烂摊子满是皇上即位后一一清算的,他白叟家另有甚么不对劲的?”
澜春猎奇地看着她:“你是二哥跟前的人?我如何没见过你?”
三个月前,江南一带大小官员联名上书参了舒庆元一笔,天子这才晓得本来舒庆元就是这江南盐政出岔子的祸首祸首!他贪污纳贿,包庇私盐富商,本地百姓连盐都吃不起,个个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德安还是对峙要她先试吃一遍这食盒里的吃食,然后天子才气吃。她就连吃个糕饼都心不在焉,不断思考方才澜春长公主的话。
那宫女一面与太庙里的寺人讨论,一面往宫外递“家书”,打着舒嫔的灯号,外务府的人也不好拦着。
这是最面子的死法。奕柔是公主,不能有一个刺杀天子的生母,不然此后在这宫里有何脸面。
昭阳仿佛走神走得短长,茫然地望着窗外,很久才道:“可定国公……是奸臣,好事做了那么多,皇上凡是脑筋复苏些,都不会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