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环绕,落日散去。夜里经常会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约莫是积雪熔化的原因吧。寒夜漫漫,婉凝模糊听到有人在门外说话。侧耳再一听,却又没有了。“纤云,纤云――”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看到元易斌从里间走出来,慢悠悠的说道:“燕女人不过是旧疾,服用几副药便可。反倒是皇上的伤势,传闻幽灵草唯有蜀国才有解药呀……”
金簪划破手腕的刹时,便有鲜血流出。纤云一时惊骇万状:“元大人快救救女人!只当是我求你,女人的伤口不成传染的……”“那是她自找的,”元易斌冷冷的甩过一句话,便拂袖拜别。
一个左相是楚云昭的徒弟,一个蝶儿是长春宫的人。有他们在宫里为本身做外线,信赖婉凝不会有甚么思疑的。因而君颢经心安排的布局,却成了婉凝最后的桎梏。
当纤云想要追出去的时候,却被婉凝喊了返来:“他夙来本性纯良,我早知会如此。”婉凝一面说着,一面咳嗽了两声。纤云悄悄拍着她的后背,担忧道,“他如果对皇上提及,我们可该如何办?”
本来纤云是要正阳殿奉侍的,只是婉凝的病情不太稳定,故而留下了纤云。正阳殿有王连瑛看着就好,婉凝却还是恰好不放心:“待我写完这幅字,就去正阳殿看看皇上。”
但见元易斌穿戴一身藏青色的麻衣,倒像是一个江湖郎中。那里另有半分太医的模样儿?只是这三年不见,可真是委曲了他。君颢为婉凝悄悄盖好被褥,便对元易斌道:“凝儿的身子,一向都是你诊治的,你且看看……”
“凝儿也是,为了东麓着想,”婉凝依偎在君颢的怀里,嗅着熟谙的味道,涕泪纵横,“皇上在封丘的时候,凝儿实在是放心不下……宫里总要有小我,何况纤云身子不好,青鸾又小……”
此时门外有咳嗽声,是王连瑛的声音:“元太医到了,皇上可否请见?”“让他出去吧,”君颢随口一言,便看到王连瑛引着元易斌垂首走出去。纱帐处,模糊感染着一米落日。
有那么一刻,君颢想要放弃。这么一个肯帮忙本身摒挡国事的女子,伴随本身身边,应当是本身的幸运。或许婉凝底子没有夺权的心,是不是君颢本身想得太多了。
实在君颢也并没有甚么其他的心机,他只是想着守住祖宗的家业。可惜他最在乎的婉凝,老是碰触“权力”这条红线。君颢无法之下,唯有悄悄对左相和蝶儿多有叮嘱。
“江苓嫣操纵七药香,暗害陈国公主。企图做皇后,禁止公主入宫。天下诸侯以此为借口,便要攻打东麓,皇上现在也遭蜀国暗害,莫非不该该杀了江苓嫣么?”婉凝将全数的肝火,十足说了出来。
“凝儿别怕,朕在这里,”君颢悄悄走过来,将婉凝的小手握在手心。然后坐在婉凝的身边,赐与婉凝一份安宁。自从婉凝给本身吸食毒血以后,君颢心底那颗心儿,顿时变得柔嫩起来。
“多谢元大人的拯救之恩,请恕婉凝不能施礼,”婉凝微微颤抖着双肩,用力说道,“太子为皇上找寻解药,我一点都不晓得。元大人却要对皇上说,是我叮咛下去的,大人对我的这份心,婉凝万死不能报!”
琴声婉转,回荡在广漠的六合之间。苍茫田野,几分浩渺。偶有孤雁盘桓,哀鸣独留北国。寥寂长天,倾斜一行唐诗宋词。提起笔来,想要写些甚么,倒是满腹思路,无从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