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必这么客气,”婉凝一边说,一边将食盒放下。丽妃便命宫人收了,这里又沏了茶,随口问道:“你跟王爷,是甚么时候熟谙的?”听丽妃问这么一句,婉凝的内心仿佛明白了八九分。
“小凝说得没错,”君琰笑着说道,婉凝看他的笑,像是午后的阳光。暖和着人的心机。丽妃见君琰的眼神,一向都在盯着婉凝。内心好似失落了很多,却又勉强笑着:“是我曲解了……”
婉凝却未发觉到丽妃的窜改,便看着丽妃的小腹。这才信口说道:“看娘娘的身子,仿佛是五六个月的模样了吧。”本来说这话,婉凝也是随口说的,不想丽妃听了,神采非常丢脸。
午后君颢正在喂丽妃吃药,王连瑛慌镇静张的跑出去。附耳奉告他,说是婉凝被江苓嫣所害,毁了容颜。那一刹时,君颢的心顿时沉入低谷。他沉着脸告别了丽妃,便吃紧的往浣衣局而来。
婉凝走到丽妃跟前,握着她的手,说道:“娘娘不必惊骇,奴婢今后,会每天来陪着娘娘的。”“那就不消了,”丽妃的话语有些冷,看着仿佛很不待见婉凝似的。
君颢的手不经意间,触及到了婉凝的手臂。那么冰冷的一双手!让君颢不觉握紧了她的小手,紧紧的贴在胸口。“燕婉凝,你究竟是如何的女人,”君颢的心,现在对她更是多了多少迷惑。
俄然之间,婉凝脸颊上的那道疤痕。他踌躇了半晌,这才悄悄的伸脱手去。光亮的脸颊,现在已经多了一道疤痕。固然不是很深,却像是烙印。在君颢的心口,深深地剜了一道口儿。
她一面说着,一面用脚将炭火踢翻。随后,那炭火火星四溅。婉凝冷不防,竟是被火星灼伤了脸颊!她不由哎呦了一声儿,捂着脸颊连连叫痛。江苓嫣冷哼道:“你的这张脸,怕是今后都别见人了!”
此时婉凝不知说甚么好,她一时眼眶潮湿了:“采女,这,这要如何说?”“快说这么叫我,”梓若说着,便将夹袄递到她手里,“你是我表姐,我是你表妹。我们姐妹,就应当相互照顾的呀……”
菱花镜里,婉凝呆呆的坐着。看着镜子里的本身,不觉伸脱手来,抚着脸颊上的疤痕。固然只要拇指大小,但是却也毁了容颜。婉凝紧紧的咬着唇,然后颤抖的双手,将桌案上的东西,尽数推倒在地。
记得在御花圃时,就听君琰提及过丽妃。婉凝便想着来看看她,未曾想到君琰也会在这里。她看着丽妃的眼睛,一向都在君琰身上。一时便明白了八九分,可惜他们没能在一起,内心不由为他们感到可惜。
那里晓得,她刚一走出苑子,便看到了徐行而来的君颢。四目相对之间,君颢炽热的目光,仿佛要看破婉凝的内心。她忙低下了头,转而绕了开去。“朕从未见过,如此不懂规矩的宫女!”
“一个奴婢,那里配获得主子的犒赏!”跟着说话的声音,江苓嫣便冷冷的走了出去。梓若见了她,立即跪在地上。婉凝内心有气,却也只好施礼。只见江苓嫣走到她跟前,一把夺走了那件夹袄。
这寒凉的气候,又不能用热水。闫姑姑说,衣服用凉水会更洁净些。婉凝只是觉着,手都快冻僵了。直到洗第二遍的时候,十指已经变得硬邦邦的。仿佛是露在地头的萝卜,通红通红。
她将手放在耳朵处揉了一会儿,才觉着有些温气。这时一个声音传来:“表姐?”是薛梓若来了,婉凝忙起家施礼。梓若此时扶她起家,却不经意间,碰触到了她的手指,冰冷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