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霍家早早放出风声,说是不办寿,不然,登门贺礼的人怕是得踏破门槛。
这男人的眉眼若画,鸦色长睫浓而密,一双眼既通俗又亮如寒星。只是,那目光带着无形威压般,叫人不敢随便行动。
陆莳兰恰好去看霍宁珘,对上他的眼睛,呼吸微顿。
一边想着,陆莳兰已回到本身院子滴水阁。
她俯身在地,从萧冲邺的角度,能看到对方颈间暴露的一截肌肤,凝脂般的雪色。
这么一身被其别人穿得看腻了的官服,穿在她身上,有种难以言道的清举韵致。
她想着本日就要正式领办巡查事件,心中欣悦,前几天,副都御史都只是让她熟谙都察院的环境。
听了对方的禀报, 霍宁珘倒是留步在马车门前,眼眸微眯了眯, 再次看向陆莳兰。
两年前,先帝病危,逆王萧真策动宫变,萧冲邺曾离京前去西北,暂避逆王掀起的宗室搏斗。
“很不测,是不是?”萧冲邺唇角含笑,目光定定落在陆莳兰的脸庞。
陆莳兰不料陆莳安毫无悔意,神采微凛,将她打断:“安安,若对方对你成心,哪需你如此费经心机。你这般行事,除了被人看轻还能换来甚么?还好首辅偶然将你本日之事鼓吹出去,不然,你还如何嫁人?”
是她多虑了?陆莳兰便不再说甚么,她俄然又想起下午放衙后收到的那封打单信,会不会是送来那封信的人?
陆莳安瘪了瘪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使性子瞪了陆莳兰一眼,便缓慢地跑掉了。
她身上穿的是青色七品官服,胸前补子刺绣五彩鸂鶒,墨色长发划一整束在乌纱中。腰间吊挂着一枚御史印,刻着“绳愆纠谬”四字。
陆莳安语速极快,又道:“你们当我豁出脸面去找宁珘哥哥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一大师子人。大姐固然去了,但是另有我啊。哥,你想想,我若嫁到霍家,你不是就平步青云了?”
幸亏,霍宁珘只是受了这个礼,没有跟她过量叙话的意义,一撩袍摆跨上马车,先行分开了。
她风雅近前几步, 来到灯火透明处, 保持着七品官员拜见宰辅应有的谦恭, 端端方正行了礼,道:“下官监察御史陆槿若,见过首辅。”
现在的霍家深似海,陆莳安如许的脾气,一个不慎,连骨头也不剩。
她发明,霍宁珘比本身高大太多,对方给人的压迫感太强,她现在的间隔仿佛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