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钰下了轿,已经到了一处精美的院落门口,她瞧着院子的牌匾上写着抱香居三个大字,便猜想这大抵不是府中主院,莫非是周善蘅的院落?赵沅钰一脸疑问,哪有第一次来作客不先去拜见长辈,却直接到蜜斯的院落的事理。待丫环将赵沅钰引进正堂,赵沅钰方瞧见上首坐着的,可不是正周家老夫人,周老夫人下首,还坐着一名神情蕉萃的妇人。赵沅钰先施礼拜见周老夫人,然后便对着下首这位妇人游移了一下。周老夫人指着那妇人,道:“这是善蘅的娘亲。”她听周善蘅说过,她的父母皆外放陕西为官,却不知如何她的母亲却仍在都城中?赵沅钰施礼过后,周大夫人一把将她扶起,却不言语,只用手绢按住了眼睛。周老夫人道:“好孩子,我们下帖子请你过府,实在有些冒昧,想必你也心存疑问。是善蘅这孩子,自前次去庙中返来便病倒了,她病了这些光阴,却总念叨着想见你一面,我们这才把你请了过来,你便去看看她吧。”赵沅钰才认识到,自进了屋子,她便没瞥见请她过府的正主。赵沅钰又问道:“周姐姐病的可严峻?自家父去姑苏到差,家中成日闭门锁户,倒未曾传闻周姐姐病了。”周老夫人此时也哽咽起来,说道:“好孩子,你先跟丫头畴昔瞧瞧她吧。”

旺儿刚出世之时红彤彤皱巴巴,连他的亲姐姐见了都嫌弃的别过脸,可不出几日,旺儿在喝饱了奶娘的奶水后,垂垂褪去了一身红色,身上的肉也多了起来,几近是人见人爱,家里的几位主子,每日都要顶着暑热,来宜安堂瞧上他两眼。老太太不无高傲地说:“我们家人别的不说,面貌可都是一等一的。”

赵沅钰还记得周善蘅身边的大丫环,她此时走了过来,给赵沅钰行了一礼,便冷静地在前边带路。赵沅钰跟着她走过一条短短的游廊,便问道了一阵浓厚的药气异化着花草的香味。待她走进周善蘅的内室,才瞧见拔步床上周善蘅正悄悄地躺着,瞧见赵沅钰出去,便暴露一丝惨白的浅笑,她轻声说道:“你来啦。”

刘氏这厢还坐着月子,楚氏却已经坐不住了,明里暗里地和老太太说,她现在已经满了三个月,便是上路行走,也是无妨事的,待刘姨娘出了月子,我们也能够筹办筹办去姑苏了。老太太本想着这个时候上路不太便利,可耐不住楚氏日日哀告,一张巧嘴每次都要说出十几个冠冕堂皇的来由,最后不得不承诺了她。楚氏前脚欢天喜地地走了,后脚老太太感慨道:“不见复关,泣泪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啊。”赵沅钰被老太太突如其来的诙谐逗得噗嗤一笑,道:“太太能如此在乎爹爹是功德,后宅敦睦了,父亲才气放心在宦海上打拼啊。”

因着又赵沅琪这个先例,老太太此次是千万不肯再让刘氏亲身教养孩子了,可庶宗子身份又有些特别,老太太只怕本身亲身教养让楚氏内心有疙瘩,一时踌躇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将孩子抱到宜安苑,待去了姑苏再与赵铭城商讨。

刘氏此次危急出产让老太太非常耿耿于怀,常叹道:“我们家人丁到底希少了些,没有大师族的畅旺之气,家中无人,这姨娘出产,连你们两个小丫头都要去外头一同坐着,如果外边人晓得了,必然要笑掉大牙。”赵沅钰悄悄拨弄着襁褓中的孩子,一面笑着对老太太说道:“现在母亲也有了身孕,今后说不定我们家还会添上很多孩子,祖母莫急,渐渐就热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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