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被击碎的声音怦然响起,旋即一名男人愤然且中气实足的声音贯穿耳膜:
暮秋之景,萧瑟苦楚,带着丝丝肃杀的血腥味,散落在江湖的每一个角落,迷离在氛围中。
“我崆峒派几十年的威名,都是因你邪教的卑鄙手腕毁于一旦!沉月宫的臭婆娘,你作歹多端为武林所不齿,竟另有脸在此对我崆峒派如此不敬!”
果不其然——
这个声音,江湖人听过的次数都未几,但没有一个不记得,这糅合了魅惑与冰冷的嗓音,语气中带着目中无人的绝情与冷傲,独属于那位女子——勇于凭一己之力,硬撼魔宫与乾坤盟的沉月宫主白轻墨。
几近是立即,堂下坐着的世人便看到,烟雨楼的女人们鱼贯而出,分为两列,每人手中都端着一只木盘,上面各盛着一件物品。
全部烟雨楼中皆为之一静。
堂下群情声垂垂止息,有人犹疑地问道:“白宫主当真情愿将这些东西无了偿给我们?”
台下世人的神采各自变了几变。
世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是。”一个小厮退出雅间。
只听得那女子声音悠悠然地将剩下的话说完:
一道紫光快速刺破氛围,一声极其细弱的“噗”的响声,那男人脖颈中心的位置顷刻呈现一个血洞,伤口毫不狰狞,却清楚可见,那双眼睛仍旧是保持着瞪圆的状况,却垂垂地失了神采,高大的身躯缓缓地向后倾倒,砰地一声,砸在了方才被他拍碎的桌子残屑上。转眼已经死透了。
“本日各位到临烟雨楼,真是给足了我沉月宫面子呀。”
“敢问沉月宫主,本日将此等宝贝置于烟雨楼,宫主张欲将它们如何措置?”
二楼各个雅间中坐着来自分歧处所的门派首级,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纷繁不安了起来。
这是统统人都想要问的题目。
韩雨微坐在椅子上,安然品着杯中上好的雨前龙井,被黑纱裹住的左手掩入袖中,双眸中掠过一缕精光。
世人开端骚动了。这么多宝贝,都是值钱的东西,旁观者看得眼红,而这些宝贝曾经的仆人,则是看得神采发青。
“我靠!老子这么十几年辛辛苦苦偷来的东西啊,她竟然赤手送人!这女人太败家了吧?!”单飞气得跳脚,双目喷火,几近立即就要从房间里蹿出去将那些宝贝全数抢返来,却被身边的北堂寻一把拉住。
“把东西摆出去罢。”
崆峒派表里交困,早已七零八落,早就被江湖完整除名,成为白道的汗青。那紫色的火焰冰冷却让人感到胆怯,那一枚掌门令在紫焰中破裂烧毁,仿佛扼杀了崆峒派存在的最后一抹印记。
每一件东西都有序地摆定,端着木盘的美人个个姿色上等,却涓滴撩不起人的兴趣。看着这些风尘女子拿着自家的宝贝,这的确是奇耻大辱,很多人已经被憋出了内伤,但是临时还没有人敢发难。
说了一串话,却完整不见人出来,这对堂下世人乃是极大的不尊敬,眼力好一些的也只能透过雅间的帘幕模糊约约看个不逼真的影子,却无人敢作声。
统统人都瞪着眼睛惊骇地瞧着那位肝火冲冲满脸涨红的兄台,竟然敢唾骂沉月宫主,此人是老寿星吊颈——活得不耐烦了罢……
酒坛子环抱着一楼大堂,芬芳的酒香满盈在花楼当中,合座来宾坐在堂下,神采各别,有镇静筹办看好戏的,有脸上青黑且挂不住的,另有沉稳作壁上观的,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