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丞艳擦去下颌的血,冷冷地看着柳非烟,声音略显得沙哑阴沉,格外令人不适:“你是何人,本尊与碧霄山之间的仇怨,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外人?”柳非烟冷哼,“跟你有仇怨的可不止碧霄山一家,何况我柳非烟师承明宗,更是岑柳他娘,要说外人,你这个被逐出师门的丧家之犬才他娘的是外人。”
白轻墨就地盘膝而坐调息,兰箫与那双生子之一对上,手中白玉笛比神兵利器更加可怖,招招致其死命。
柳非烟转头看了一眼半跪于地上咯血的岑柳,再看了一眼不远处被兰箫接下的白轻墨,然后转头死死地盯着百里丞艳,眼神狠戾阴沉,似是要将其碎尸万段:“老妖妇,敢在老娘面前动老娘的儿子,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妖妇,你敢!”
白轻墨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莫非还没受过一点伤么?杀他一人,绰绰不足。”言罢,手中紫光闪现,上前几步,目光落在那双生子冷冰冰的双眼中,“本日,你的命,本宫收下了。”
兰箫搂住她,目光有些感喟:“别担忧,现在不是还没事么。”
百里丞艳嘲笑:“本来也是岑氏的后辈。当年在你丈夫病入膏肓之时,岑风不肯施救,弃你丈夫性命于不顾,你现在竟还肯站在他那一边?”
“你去帮柳姨。”兰箫忽地闻声身后的白轻墨开口,回眸只见她展开了眼,擦去唇上的鲜血,缓缓的站起家,盯住他火线的那黑袍人,“这小我,我来杀。”
兰箫搂着她,低头在她发间悄悄一吻:“并非必死无疑,只要在她杀了我之前先杀了她,那统统便迎刃而解了。”
一把毒粉洒向双生子,柳非烟十指指甲上闪现一片紫灰色,锋利的指甲如同利刃普通锋利,与坚固的玄铁锁链碰撞出清脆的声响,碧色衣衫在空中飞舞,丹凤眼中俱是厉色,一手握住那横扫而来的锁链,毒气与锁链相触,收回滋滋的声响,那锁链大要熔化成一片薄薄的黑雾齑粉,她狠狠一扯锁链,将双生子拉近,另一手蓄力成爪,指甲上乌青的寒光一闪,朝着劈面那人的面孔飞速抓去。
白轻墨咬起牙。
岑风和岑柳的目光亦投过来。
白轻墨后退一步。
百里丞艳望向岑风,口中倒是对着白轻墨道:“你去问问你这曾祖父,他当真不晓得莲和璧的感化?碧霄山上一向都传播着一句话――虽分二身,原为一体,若不相融,必亡其一。”说着又看向白轻墨,“你当真觉得你挨我尽力一掌能够活到本日?这莲和璧在你出世之时认主,多年以后又认主兰箫,你觉得这只是偶合么?”
岑风与百里丞艳比武的余波强到了一个凡人难以设想的境地,如果此时有武功稍弱的人待在这山顶,恐怕会被那劲气生生震得七窍流血而死。
百里丞艳道:“好傲慢的小辈。本尊纵横江湖近百年,本日在这碧霄山颠,即便人数不及你们,但要与你们同归于尽倒是绰绰不足。”
岑柳甫一见百里丞艳将目光转过来便觉不好,身前一道逼人的气味裹挟着冰冷的杀意劈面而来,心下一紧,身后却无路可退,下一刻那张惨白妖艳的脸便至面前,腾身向上,掌中蓄力欲与之硬抗,耳际却蓦地插/入一声怒喝――
兰箫道:“你如果想要我不死,便必须保住你本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