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兰箫一派温文尔雅道貌岸然的模样,白轻墨不由弯了弯嘴角:这小我,当真是睚眦必报。
“沉月宫主,碧落教主,承蒙本日美意接待,我魔宫定然没齿难忘。”
这处虽是仍在都城以内,却只是布衣百姓居住的处所。兰箫走进一个巷子里,在一个院子前推开门,领着白轻墨出来了。
熊熊燃烧的房梁不竭倾圮,从远处看,全部烟雨楼就是一片火海。在京师正中间的处所火光冲天,乃至有强力的劲气涉及外界,路人只能望而却步。
白轻墨轻笑,笑着又咳了几声,由兰箫扶着坐上了床榻,双眼中有着玩味的笑意,纤纤玉手一圈圈绕起兰箫垂下的一缕发丝,抬眼对上他垂眼看她的眸子:“兰教主真是不时念着江湖大事呀。本宫还觉得,教主与本宫相处这么久,亦忍不住动了凡心呢。”
黑芒异化着大量玄色瘴气从四周八方袭来,紫色长裙在火光中发亮,白轻墨眸光酷寒,十指交叉摆成一朵莲花,紫光乍现,向外狠狠一推。兰箫一袭黑衣,手中白玉笛莹莹发亮,向外一挥,蓝光切出,劈向四周。
白清城瞪大了眼,被扔出五丈外,见烟雨楼内火势越来越凶悍,敞亮的火苗几近要舔上白轻墨紫色的罗裙,不由得一惊,方欲再进,便听得白轻墨一声冷喝——
魔宫!
白清城不由浅笑。
二人同时一愕。
白轻墨一笑:“好呀。”
“好聪明。”韩子汝悄悄鼓掌,“不巧,鄙人恰是魔宫三天尊之一。”
还是兰箫向外头望了望,非常善解人意隧道:“夜已深,祁少爷想来是有些乏了。不如先行回府,他日再叙?”
祁无芳神采臭臭地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端起茶水猛灌了一口:“现在魔宫又出来蹦跶了,那些所谓的隐世门派总该要出来布布道了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烟雨楼内乌烟瘴气,除了敞亮的火光和呛人的熏烟就是尚将来得及逃出去的客人们的尸身。
“不知。”兰箫诚笃地答道,“同其别人一样,我们只知它是一枚圣物,却不知其来源用处。”
“前些日子,我们尊主放了些风声出来,原觉得临时还不会思疑到我们头上。没想到,沉月宫主与碧落教主比传言中更要短长几分。”韩子汝看了一眼兰箫与白清城,持续说道:“我们尊主非常赏识二位的才气,本来不欲与二位为敌。”说着再看向白轻墨,“尊主说了,如果二位愿与我们魔宫合作,我们魔宫的大门定然为二位敞开。”
直到很多年今后,很多当时在场的江湖人仍会回想起这一个惊人却瑰丽的夜晚——
这一夜,沉月宫所属的烟雨楼被毁。
一边,紫衣舞动,墨袍飞扬,另一边,绿衣诡秘,黑气环绕。
疏忽被晾在一边的祁无芳,兰箫亦坐下来,对白轻墨指着白清城道:“这位是白家二公子白清城,想来宫主是听过的。”
白轻墨目光似两把刀子普通飞向兰箫,却见那人还是含笑安然地望着她,没有半点非常的神采,心下骂了句“虚假”,只好将目光挪到白清城脸上,微微点头:“二公子安好。”
声音带着浑厚的内劲,远远地传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