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坐下来,又闻声窗户响起来,这回是从外头被敲响的。
凌昭云摇摇玉扇,呵呵笑道:“我熟谙白宫主已久,只是一向想见见这位与她齐名的兰教主到底是何方崇高,本日倒是了结我一桩心愿,饱了一场眼福啊。”
凌昭云眸子子一转,忽的勾起唇角,目光在白轻墨与兰箫之间扫了一遍,玉扇在手掌心悄悄敲打:“说不定兰兄情愿帮你也说不准呢,我看,你们俩倒是挺班配的嘛。”
白轻墨收回击,淡淡道:“算不得甚么伤,只是筋脉有些钝涩,没甚么大不了的。”
兰箫微微垂下眼,看着茶杯里碧绿的茶水,悄悄摇摆着:“这事儿我倒是有所耳闻。我虽未曾见过那祁家的新任家主,但听传闻,仿佛是个不错的男人。”
兰箫亦浅笑,那笑中有些忍俊不由的意义。
兰箫抓住她一只手,扣上脉搏,眉头微蹙:“还是春季里在烟雨楼受的伤么?怎的更加严峻了。”
遇见那暖和得不能再暖和的目光,蹲在墙角的单飞打了个颤抖。
白轻墨叹了口气,又去开窗。只见小狐狸从窗台上一下子跃出去,扒在白轻墨手臂上,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因为一向有暖炉烧着,室内的温度比外头要暖和很多,兰箫与凌昭云一进门便感遭到热意,都很快将外套脱下,因而白轻墨此时的行动更令人感到不平常。
凌昭云见机地收起扇子,似是恍然大悟普通敲了敲自个儿的脑袋:“这提示的对,竟然健忘了韩二蜜斯并非习武之人,难以抵抗这寒气。快快进屋去,生个火取暖先。”
“她的体质纯阴,昔日练的《莲心诀》内功有反噬的苗头。这段时候我一向帮她调息,只是延缓了伤势,却找不出完整的处理体例。”凌昭云道,“瞧她整天裹成个粽子似的,并且比以往嗜睡了,即便醒着也是昏昏沉沉的。”
凌昭云回想到那次被小狐狸扫了一尾巴的景象,再看看现在面前的天壤之别,心中忿忿不平,咬牙切齿道:“兰兄,说实话,实在你压根儿就是个女子是吧。”
被称作“元谷”的管家立即走上前来欲给几人带路。
白轻墨咬牙:“你们甚么时候都管起这档子事儿了,本宫的婚嫁之事何时轮得上你们操心?”
小狐狸眼巴巴地瞧着白轻墨,两只大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看上去非常的不幸。
氛围顿时一滞。
北风催傲雪,冷雪映红鸢。
韩雨微矜持地一笑,然后转向先时下车的那位男人,见他一样气度不凡的模样,略显犹疑地问道:“这位是……?”
直到韩雨微的身影消逝在转角,兰箫才笑着转过眼来看着白轻墨:“可贵见你对旁人如许和睦,难不成竟同这只狐狸的爱好,专是喜好美人的么?”
韩雨微睁大了眼睛,愣怔了一瞬。年初乾坤盟大会时,她并未列席,只是过后听人嚼了些舌头,便对白轻墨产生了些兴趣。只是百闻不如一见,本日见着真人,竟然比传闻中还要美上三分。如莲平淡却如墨浓烈的气味在女子的身上交叉,却涓滴不显得高耸,反而构成一股人间独占的气度。而那一双乌黑的星眸中,一眼望去仿佛有着浅浅的笑痕,再看一眼,却感觉是万年寒冰普通的冷酷,第三眼,却只剩下海普通的深不成测,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