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这时才认识到,本日,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幽兰碧箫遮穹韵”与“酽墨莲轻尽玓华”初次齐聚一堂!
白衣人不由得轻笑:“就是和你一样么。”
一袭月白衣衫的男人侧身卧于白玉床上,闭目假寐。墨发遮容,却遮挡不住那天人普通的神韵。纤长的手指在玉箫两侧悄悄滑动。
“哼。”
站定。
而就算闻声了,也无人敢多言。
“哼。”
“教主。”
手掌运力,仿佛宝刀切出。
“本座资质平平,怎比得宫主风华千面。”
语声微微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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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箫右手放于白轻墨腰间。
见到白洛云的时候,兰箫眼底异色一闪,却敏捷被掩去。
“韩庄主宅心仁厚,礼待后生小辈,本日得见,本宫佩服不已。”
世民气中不由生出些不满。
指挑酒盏,相对含笑。
林泉清幽,流水潺潺。
半晌,西边模糊响起笑声:“碧落教主深夜分开,莫非有才子于远方相候,急于赴约?”
“呵呵。倾云楼与碧落教自来并无太多交集。而你——”玉扇横过石桌,轻点美人下颌,“天下第一楼楼主与沉月宫主倒也门当户对,如果沉月宫主志愿嫁入倾云楼,要我帮你,那倒也是分内之事,如何?”
“哈哈哈……”韩临东浑厚的笑声从首坐上传来,“公然是豪杰出少年,二位年纪轻简便有如此成绩,今后前程不成估计啊!”
白轻墨啜了一口香茗,道:“闲散妙手,另有那一大帮乌合之众,不在我的目光以内。白道一贯趾高气扬惯了,倒是黑道当中,听闻有几个短长的角色,本日未能得见实在是遗憾。而韩临东,哼,根柢早被我摸了个一清二楚,即便他根底再厚,名誉再高,也不敷为惧。至于那与我沉月宫齐名的碧落教么……”白轻墨几近是狠狠地咽下一口茶,“那兰箫底子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卧于帘后正往嘴里送葡萄的白轻墨手中微微一顿,再无食欲。嘴上却道:“本宫一样等候着。”
“白家至公子求见。”
“啧啧,女人啊女人。”凌昭云似是痛心疾首,“野心太大,谨慎今后有谁敢娶你呀。”
手中酒盏同时脱手而飞,微侧头颅,一阵冷风自耳边掠过。
“各位——”韩临东缓缓起家,双掌微抬,沉稳而厚重的语音挟着内劲贯穿全场,八方视野顿时集于一身,“本日,各位豪杰肯赏光来我临风山庄一聚,为乾坤盟百韶华诞把酒言欢,使敝庄蓬荜生辉,实乃我临风山庄一大幸事。老夫在此谢过各位了。”说着便抱拳一揖到地。
韩临东眼中异色一闪。
目光中皆泄出一丝讽,一缕笑。
斜月沉沉,银汉无声。
有半晌的沉寂。
酒杯轰然炸裂,美酒飞洒,脚下石阶惊现裂纹。
明显只是随便地一站,世人却只能捕获到残影。
一谷,一瀑,一潭。
台下顿时响起抽气声。
“白家?”狭长的凤眼微微伸开一条缝,一缕精光突然射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白家来访,本座岂有不见之理?请。”
“嘶——”
“呵呵,箫倒是极盼着与宫主再见。”
西边那辆椴木为轮,白玉作底,珍珠作帘,帘脚绣着一朵墨莲。
“凌昭云——”白轻墨微微挑眉,“你倒是看得通透。不过,现在摆在倾云楼面前的,只要两个挑选。”竖起两根手指,“一,中立,不管如何,两不相帮;二,帮我,与碧落教断绝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