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尽千辛万苦来西域找你,为的便是望你莫要自伤,你却还不是不承情?”兰箫打断她,望着她眼中的泪意,心下一叹,抚上她的发间,“子时已过,玉轮已经出来了。你已经落空了彻夜的机遇,倘若我不帮你,你莫非要一辈子卡在这个瓶颈处,等别人来杀你么?”
她底子没有把话说出来,如何会有人晓得她心中所想……
白轻墨眼角湿透,眼泪不竭地滚落下来,就那样死死地攥住兰箫胸前的衣衿,也不抬手去擦,喉间低低地抽泣着,泣不成声。
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兰箫眼中暖色垂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心疼和无法。缓缓松开扣住她双腕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无法轻叹:“我那里忍心逼你,这清楚是你在逼我啊。”
菡萏与幽兰的香气交叉浮散,旖旎胶葛。乌黑的床帐悄悄飞舞着,朦昏黄胧地,将床内床外隔断成了两个天下。屋外月色恰好,洒在屋顶,给大地镀上了一片银光。
看那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落至发间不见,兰箫叹了一口气,不再同她辩论,大掌包裹住她攥在他胸前的手:“你为我好,我很感激。但是,你做错了。
他如许待她,她纵是铁石心肠也该为他化了……但是,正因为如此,她不能再让他因她而伤……
“是么。”兰箫淡淡嘲笑,身材愈发压得低,松开捏住她下颌的手,撑在了她的身材两侧。
脖颈上温热的触感让白轻墨如同触电普通颤了颤,仅那一小片温软的气味便如电流顷刻流窜满身,白轻墨的呼吸有些颤抖:“你究竟想如何?”
“我晓得她眼下正在碧落教,本来是要去瞧她。但刚启程便晓得了你失落的动静,碧落教主又来了西域,我便猜到你应当被卷进阿谁村庄里去了。”岑柳道,“干脆帮他救你一命,届时和你们一同归去。”
清浅微小的喘气显出仆人的力不从心,白轻墨只感觉连动一脱手指的力量都欠奉。清秀的远山眉微微蹙起,尽力催动体内真气,却没有半点反应。白轻墨一手撑着床褥,一手捂上胸口,微微喘气着。心下有些迷惑的慌乱,这究竟是本身的伤势而至,还是兰箫给她下了药……
手抚上她苗条的脖颈,渐渐地向下挪动,手指轻挑,解开领口的盘扣,泄漏出一抹细白的春光。
二人呼吸皆乱。
她问的清楚是他此时所为,他问的倒是她为何来西域。
“你说呢?”
白轻墨眼眸快速睁大,被制住的手腕一阵躁动挣扎着想要摆脱,却被更大的力道节制住。唇上温热碾磨,时轻时重。兰箫乌黑的眼也睁着,死死地锁定她的眼眸,唇下重重地碾磨着。二人一上一下,两双眼睛直直地对视着,死不相让。湿软的舌尖扫过她的牙关,见她涓滴没有放松的意义,便在她唇上重重一咬。她吃痛不由得松开牙关,那一片湿软立即探入她的口中。
“你终究问了。”岑柳笑道,“兰教主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大略去了半条命,敌手却还没处理。他扔了一张舆图给我,让我把你先带返来,他留下清算残局。你昏倒的时候并不久,现在还未过丑时。这里是碧落教的西域分坛行宫,兰教主方才已经返来,眼下正在安设倾云楼主等人。”说罢转过身淡淡一笑,笑容中有些隐晦不明的意味,“他顿时就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