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箫点点头:“此处平静天然,不为外物所扰,你倒是会享用。”
白轻墨笑了笑:“说的也是。”
白轻墨弯了弯唇角,转过身走到亭子边沿,脚边便是色彩明丽的出水芙蓉,向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一指,道:“瞥见那瀑布了么?”
桌上酒菜早已摆放安妥,二人就着桌边坐下来,兰箫给两盏酒杯斟满了酒,看着桌劈面的女子,浅笑举杯:“固然晚了点,但是还是祝你顺利冲破。”
一面吃着,白轻墨道:“你平时吃食都有甚么爱好?说出来,我好记取。”
白轻墨转过身来,淡淡叮咛:“退下罢。”
琉璃瓦,红朱漆,亭子约莫有十个平的面积,鹄立在水面上,四周有三级石阶供人上亭,亭柱子之间用朱红的木凳连着,亭子中心放着一案石桌,四周置着四张石凳,固然没甚装潢,但是在这广漠的莲花池中心,也是大气非常气度自如,若再多些甚么枝节,便显得缀余花梢,毫无这点睛一笔的妙处了。
此人的一举一动皆是赤/裸/裸的嘲笑,白轻墨看得愈发心头冒火,但是毕竟是在江湖中翻来滚去了这么多年的人,这等程度的激将法,除了将她怄一怄,在她身上却还没甚大的感化。
白轻墨扬起下颌一笑。
兰箫四下打量着这立足之处,身后是争喧飞瀑,脚下一方约莫六尺宽的圆形石台,四周被瀑布围着,打磨得非常光滑圆润,倘若在外头,底子就瞧不出来这里头的花样。一样被瀑布挡住的,除了这一方石台,另有山壁上,那一个被精密的藤蔓讳饰住的洞窟。
白轻墨心底麻了一麻,嗔了一声:“愈发没个端庄。”
莲池中的轻风淡淡地吹来,穿过亭子,带来清和的莲花香气。
流风将船靠着亭下的台阶停着,本来想先下船引自家宫主下台阶,却见兰箫先他一步跨了上去,然后非常天然地向白轻墨伸脱手,后者也非常天然地将手搭上去,微微一拖,便将她带上了亭子。
兰箫假装没听懂她的话,收回击,唇角衔着笑意,闲闲道:“倘若天下男人都是生得我这副模样,那你们这些女子可不都得……丢了灵魂么?”
兰箫看着她,高低打量着,叹道:“好小……”说着又捏了捏她的胳膊,“还如许的瘦。我如何就……”
流风脑门上汗如雨下,冒死想减少本身的存在感,只能听着身后那两位祖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那些个让人肉紧的话一字不漏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然后正对着火线坐着的兰箫仿佛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却让他蓦地浑身生硬,只感觉背后仿佛有一阵冷风钻进了衣领,凉意顺着脊椎窜到脑筋里,让人不由到手一抖。
裙裾拂过脚边荷花,白轻墨将鬓发撩至耳后,弯起唇角,星眸中点点笑意,对兰箫道:“走,畴昔看看。”
兰箫看着她的脸庞,那乌黑的星眸中闪动着点点轻和的亮光,红唇上翘,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轻巧得仿佛不涉尘凡不染俗世,总算是有一些平常桃李之年的女子的活泼神态来。银铃般的笑声跟着淡淡的波纹泛动开来,在微微的冷风中蹿入扭捏的莲花当中,让民气神一荡。
屈起手肘,懒懒地撑着脑袋,白轻墨闭目养神,听得兰箫一句赞,微微展开眼睛,话中自带三分笑意,道:“比起你那千顷兰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