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点头嗯了一声:“昨日那位绣娘这会儿还没来,是不是有事?”
提及孟家这桩婚事,若华也甚为头疼。
季氏闻言拍了脑门儿道:“是我忘了同你说了,昨儿你父亲上朝返来讲你的嫁衣不消自个儿绣。皇上恩情,让尚衣局包办。”
季氏一想到自家女儿将为人妇,季氏一时感慨:“事情还真是快,及笄礼才过了多久,我还在愁你的婚事,谁料转眼就让皇上赐了婚。”
若华灵巧的到她跟前,福身唤道:“敏姨”
季氏内心不好受,回了屋便坐在榻上愣神。
季氏将包好的点心拿到谢氏手里:“归去莫忘了给我捎信,你家那位我必定给你盯牢了,他如勇敢胡来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崇仁帝是痴傻了麽?无功无禄给孟家这等恩情,乃至连嫁衣都揽下了,难不成真是闲得慌。
季氏内心难受:“我去跟他说说,叫他留你在这儿,有多大的事是你在了办不成的。你要真归去了,还不晓得何事才气见上一面。”
静了半响若华出声道:“敏姨哪天出发?我同母亲去送送你。”
就在定远侯将乔氏接出蒋府的第二日,将庆武便嚷嚷着要娶填房,而娶的倒是个青楼女子,这不是明显白白盘算远侯的脸麽?
季氏不将她的话当回事,已经差了人去包,谢氏见她这般倔强也不好再推让。
谢氏掩唇而笑:“还是你最实在,行了我这有马车送,你们就回屋去吧。”
竟这么焦急,难怪季氏如此不舍,实在太俄然了。
季氏接下茶杯喝了几口,放到中间的桌案上:“罢了,我也就难过那么一会儿,歇一下便好。”
自赐婚的旨意下来今后,季氏每天忙东忙西,不知忙个甚么劲儿,昨儿才找了个绣娘教若华绣嫁衣。
是挺故意的,今儿让淑秋捎个草编的蛐蛐儿,明儿又叫秋云带个糊纸鹞子,畴前如何没感觉他这般花腔多。
车夫见人上来了,驾车便出发。季氏站在门前分毫没有挪动的意义,直到谢氏的马车走远了才回屋。
谢氏点了点头,叹道:“本还想说叫你们到府里坐坐,不想我就要拜别了。”
事已至此终归是要走的,谢氏清算好面上的神情,对季氏道:“阿媛,昔年要好的姐妹们就数你最有福。宜轩疼你,女儿又孝敬懂事,真真是羡煞我也。见你样样都好我也放心,今后如果有甚么三灾病痛的就去找淳懿,我就这一样拿得脱手,能帮到你们最好。”
说到婚事另有一桩妙闻,八月里因苏影怜一案入狱的乔氏被蒋庆武接了出来,身兼命案的蒋夫人一朝成了下堂妻。
谢氏难为情的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笑道:“若华你过来。”
若华上前去安抚季氏:“摆布敏姨去意已决,您这般不是让她难过麽?让厨房将晚膳的糕点给敏姨包好带在路上吃,我们好好送她离京才是。”
谢氏闻言又是一阵感喟,俩人依依不舍倒又说不出话来了,怕是话未出口泪先流。
谢氏望着若华还是满眼笑意,从袖里取出一只小瓷瓶拿给若华:“你及笄礼敏姨也送不起那些贵重的物件,这是我央着你姨父鼓捣的玩意儿。说是能安神助眠,食下一粒能一觉到天亮。你母亲不是说你经常失眠麽?你拿了用,算是敏姨的一份情意。”
她二人互望了两眼又低头难过,谢氏喃喃道:“已经出发了,是我央着车夫带我过来到个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