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被人劫走了。”五皇子神情和话都平平直直,却听的周老夫人如雷贯耳,一脸猜疑的看着五皇子惊诧道:“你说甚么?谁被劫了?谁劫了谁?”
五皇子跟着小厮,在樊楼后园子里拐弯抹角走了一盅茶的工夫,才进了高居于小山之上的一间暖阁里。
“小的领差使办事罢了。”孙六微欠身客气道,徐思海站起来缓慢的转了几个圈,转头看着冷明松筹议道:“这事至此已经明显白白,丁金经水淹永静县就是为了断了北征军从宁乾府调粮的筹算,也就是要断了寿王……”徐思海顿住话,要断了寿王的活路这话只能心知肚明,却不能明宣出口。
“求我?”五皇子脸上的惊奇不是假装,周老夫人这话真是让他不测之极,周老夫人苦笑连连,将叶贵妃疑定国公府一案是祝家手脚的事直直说了,看着五皇子道:“老婆子只好让人探听探听这定国公府的案子到底如何回事,这一探听,就探听到你们府上那位管先生身上,唉,”周老夫人一声长叹:“那位管先生既寄身五爷府上,这事老婆子就不敢多嘴多舌了,可为了我那不幸的孙女儿,又不能扔下不睬,老婆子只好来求五爷了,还请五爷指导一二。”
冷明松端坐欠身,徐思海起家让过孙六,三人落了座,徐思海看着孙六直截了当问道:“有动静没有?”
“丁金经不过是只手,那批示者另有其人,我的意义,这事不能冒莽撞失捅出来,得先报给五爷晓得,请五爷拿个主张。”
“丁喜都招了?”徐思海紧问道,孙六点了下头:“那是个没用的夯货,刚见几星血珠子就瘫了,问甚么招甚么,都画了押了,又照他的交代,起回了几处首要物证,这是票据。”孙六从怀里摸出张毛边粗纸递给徐思海,徐思海接过扫了眼就递给冷明松,冷明松细细看了,轻松非常的舒了口气,看着孙六至心谢道:“多亏你。”
冷明松半靠半坐在炕上,见徐思海出去,忙双手撑炕坐起来问道:“如何样?”
“老夫人过奖了,”五皇子一边考虑着周老夫人有甚么事要这么寻他见他,一边笑容满面的寒喧不已,周老夫人让着五皇子坐下,看着婆子摆了满桌茶点,又上了茶,这才打发了丫头婆子,先让着五皇子喝了一碗茶,这才开口入了正题:“不瞒五爷说,老婆子明天是来求五爷的。”
“徐榜眼这话极是!极是!”赵明潜抚掌附和的不能再附和了:“冷探花那样玉树临风的品德,那天被人架出来,我真是看的寒心之至,官吏当中,毫不能容忍这等丧芥蒂狂之徒!徐榜眼有甚么筹算固然说!这等为民除害之事,赵某愿附骥随行!”
“有,”孙六已经历练的今非昔比,双手扶膝稳稳坐着,和冷明松微微颌首请安了,看着徐思海答道:“冷大爷已经查的差未几了,小的们使了点小手腕,已经把丁喜拿在了手里。”
“老夫人是想劝我罢手是吧?”周老夫人直截了当的说话,五皇子话说的也直率非常,周老夫人微微游移了半晌,缓缓点了下头:“定国公府上都是无用之人,老婆子痴顽,实在想不出五爷的企图。”
“还没有。”冷明松翻开折子翻到最后,端祥着赵明潜的署名答道,徐思海看了眼屋角的滴漏,正要扬声叫人扣问,内里小厮通禀声响起,孙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