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高低紧锣密鼓的忙着北征诸事,都城因为北安城沦陷而酝酿的气愤在一只只无形之手的挑逗下,浓烈到的确一触即发。
“伯父确切极心疼我,”蒋鸿闻弦声而知雅意,也不动声色的转入了明天两人宴饮的正题:“伯父常教诲我,万事须以国事为重,真是受益很多。”
“我阿爹的腿就那样了,阿娘也想开了,说腿没了祸也没了,也不满是好事。”俞瑶芳抿嘴笑道:“她现在的心机,就是我的婚事,一天到晚想这事,唯恐我因为这事坏了名声,说不到好人家,前天去我二娘舅府上,寻二舅母拜托了半天,说还要去寻蒋郡王妃拜托一二,我感觉说亲的事不必这么焦急,本来想挡,厥后想想,她拜托就让她拜托去,有件事忙着,免得她老唠叨我。”
“好多了。”俞瑶芳话未出口脸先红:“五爷让人送的那几个女人,虽说妖妖娆娆的让人看着就难受,侍侯人上头倒是……真有本领,归正现在阿爹就要她们几个,也不闹了。”俞瑶芳看模样极不肯意多说俞乱世的事,李恬内心了然之极,抿嘴笑着,两人默契的不再提这事。
隔天,李恬刚带人检察了明天夜里进贼人的那一段围墙,小丫头跑过来禀报,俞瑶芳来了。
五皇子站在樊楼的二楼转角处,远眺着楼下两条街,中间的雅间里不时传出各种义愤堵膺的悔恨痛斥声,仿佛个个都恨不能立马拎刀上阵杀上几个北庭奸人,五皇子嘴角排泄丝丝调侃的嘲笑,暗想贤人说的真对,民可使由之,不成使知之,都是别人手里的棋子,一把把用来祭奠捐躯的那种……
“鄙人倒感觉五爷在都城兼顾,只怕也是众望所归。”蒋鸿眼睛亮闪的看着五皇子,话里满满的都是话。五皇子眼眶几不成见的缩了缩:“你是说……”
“好一个万事须以国事为重!”五皇子重重鼓掌奖饰:“蒋相的风骨,不但我极是佩服,大哥提起来也是赞不断口,最是当得‘相公’二字。”蒋鸿忙欠身谢了:“能得寿王奖饰,伯父如果晓得,必然欢畅得很,寿王此番领兵北征,也是众望所归,只要后勤得力,不过三五个月,必能大破旺丹,大扬我国威。”
“让寿王代为留意一二?这是徐学士思虑精密以后的安排,还是临时起意?”李恬微微直起上身,慎重问道,俞瑶芳没多想这事,倒被李恬慎重其事的问话问怔了:“让我想想,对了,娘舅说这话前,说过一句,说是他和二娘舅筹议过,最好能请寿王留意一二,只怕能事半功倍,如何了?有甚么不对的?”
送走俞瑶芳,李恬围着游廊转了半圈,回身进屋写了封信,叮咛青枝从黄家车马行转给悦娘,悦娘正幸亏北边,就让她跑一趟北安府寻寻俞志宏,趁便再看看北安城的景象。
李恬笑应一声:“你放心,这事你跟你阿娘说了没有?”
“这就得几位相公多多操心了。”五皇子紧接了一句,蒋鸿看着五皇子笑道:“别人操心哪比得上本身操心,五爷何不拿下这一场大功?有五爷在都城兼顾调剂,寿王后顾无忧,必能早日旗开得胜。”五皇子微怔,慢吞吞道:“我倒是想,只怕……”
李恬将俞瑶芳让进配房,俞瑶芳宽了外套,舒畅的靠在榻上,接过茶喝了半杯,这才开口道:“翁先生和志宏一个多月都没信儿了。”李恬呆了下,俞瑶芳放下杯子,烦恼的抬手揉着眉间:“昨每天很晚了,娘舅赶畴昔跟我说的,说是翁先生一向是半个月一封信报安然,从没错过,可这都一个来月了,一丝信儿也不见,娘舅说翁先生最后一封信说他们还在北安城,筹算半个月后出发往回赶,算算日子,恰好赶上北安城沦陷,娘舅担忧他们沦陷在北安城,已经去请几个有本领的人前去北安城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