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甚么，”水秋娘苦笑道：“她畴前在潜邸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府里的主事姨娘但有措置不当之处，她向来不包涵面，几位爷也是，除了大爷自小养在太后宫中，别的几位爷都被吴嬷嬷经验过端方，连官家也常被她堵着门规劝，厥后官家即了位，也不晓得她再规劝过没有，她虽刻薄，办事却极公道，厥后虽说在宫内荣养不管事了，也没人敢小瞧她半分。”
“也别太焦急，府里有我和温嬷嬷，有好几处已经暴露端倪，让人盯着了，沂州府的事，江家这类世代为宦的人家，自有秘闻，这又不算大事。”水秋娘温声劝道，李恬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青枝在外间禀报导：“熊嬷嬷来了。”水秋娘起家告别而出，熊嬷嬷掀帘出去，青枝退到上房门口守着，璎珞拿了针线守在配房门口。
“唉，”李恬烦恼的揉着眉间：“我也不想探听，这不是没体例么，官家都快七十的人了，还能撑几年？如果……我不是想多晓得些，看看能不能理出点眉目，总得有点筹办吧。”
“嬷嬷，”李恬无法的垂着肩膀：“他娶了我，四爷真即了位会如何样，他总很多想想吧。”熊嬷嬷呆怔怔的半张着嘴，好半晌才重重叹了口气：“唉！怪不得女人这么操心，可不是这话，你说官家那么贤明的人，如何指了这么门亲？”
李恬摆了摆手，表示熊嬷嬷直接说，熊嬷嬷忙略过这些，直入正题道：“当初官家娶章氏开府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妾侍，传闻连个通房大丫头都没有，说是结婚后两人豪情极好，没几个月，章氏就有身了，可这头胎竟没保住，三个月的时候小产了，传闻官家肉痛得不得了，在普济寺给这个没满三个月的胎儿连做了一个月的法事，没过几个月，章氏又怀上了，谁晓得这回又没保住，传闻有人就给官家批了命，说是无庶则无嫡，没过多少长时候，官家就收了两个妾侍，一个章氏的陪嫁丫头，姓沈，一个，就是姚姨娘。”
等璎珞答了话，熊嬷嬷冲她摆了摆手，璎珞会心，起家站在帘外，熊嬷嬷挪了挪，声音压的低低的道：“王妃让探听的事有点端倪了，章家十几年前就式微了，下人中有很多投到别家府上，我们庄子上就有两家从章家出来的管事，孙六又寻到了几个当年在章家服侍过的婆子，现在也都六七十了，幸亏人还没胡涂到家，再说这也不算甚么隐蔽事。”
熊嬷嬷也不晓得感慨甚么，悄悄叹了口气接着道：“隔年，大皇子就出世了，沈姨娘也就晚了小半个月，生的也是个儿子，可没满月就短命了，都没来得及序齿，大皇子生下来半年，章氏又怀上了，这一回公然别扭多了，十月怀胎生了位郡主，就是厥后的福荣公主，可章氏却血崩死了，传闻官家在章氏灵前直守了三天三夜没合眼，厥后出了一年孝，官家说甚么也不肯另娶，连先皇发了话都没用，厥后先皇就做主给官家纳了位侧妃孙氏，再厥后又纳了柳氏，自从孙氏进门，潜邸就由孙氏主持中馈，又过了几年，官家又纳了叶贵妃，叶贵妃是东阳郡王府嫡长女，身份高贵，进门后，孙氏就退了一射之地，潜邸中馈就转到了叶贵妃手里，唉，”熊嬷嬷叹了口气：“当时候潜邸真不晓得得乱成甚么样，五爷的生母黄氏比叶贵妃晚半年进门，生下五爷就病死了，福荣公主十三岁那年，也不晓得到底出了甚么事，明面上说是孙氏毒害福荣公主，另有人说孙氏教唆福荣公主暗害兄弟，也有人说章家借手福荣公主下毒关键叶贵妃，归正说甚么的都有，福荣公主死了，孙氏也暴病身亡，二爷从那年起一向关到现在，章家和孙家也是从那一年起一件接一件的出事，垂垂式微了，再隔一年，三爷的生母柳氏也病死了，都说柳氏胆量极小，她是活活吓死的，官家即位前几个月，我们府上老夫人和老国公那件惨过后也就大半个月，姚姨娘病死了，厥后官家即了大位，入主禁中后，就只纳了姜贵妃，姜贵妃这些年一向独宠专房，后宫倒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