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宁国必然熬不畴昔了,阿爹如何肯召回武成林?”五皇子晃着脚随口道,黄净节昂首看了眼五皇子笑道:“官家必得等宁国大长公主临死才肯召回武成林,可武成林离京小半年了,到现在还没走出河北路,官家也没发过一句话,官家的心机真让人猜不透。”
“嗯,圣心不成测,猜出来就是祸事,宁国如果没了,武成林这一趟返来就得守孝,这一守三年,戍边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武思慎只怕要恨的咬碎满口牙了。”
“这倒是,”黄净节笑意浓浓:“我这就写信给家里,这一场战事,我们只在武思慎身上用工夫。”
李恬垂着视线,只感觉满嘴苦水,她这焦急订婚嫁人的来由,只好闷在内心,一个字也说不得。
“你别多想,这事跟你,跟你阿娘有甚么相干的?”不等她说话,李恬先开口道,俞瑶芳忿忿道:“是跟我阿娘不相干,可跟我舅母相干,我真没想到舅母竟做出如许的事来,明显承诺的好好的,转头竟摆了这么大一个乌龙,这算甚么事?!”
五皇子带着十二分的神驰道,黄净节蹙着眉头看着他摇了点头,取过他手里的杯子重又添了茶道:“边关多年无战事,军功不好立,何况,这能拿来报仇的军功,可不是小军功。”
“也没甚么难的,宁国一死,武成林就是块砧板上的肥肉,奉告武思慎,好好打几仗,多立几件军功,今后机遇多的是,这报仇的事,一刀杀了当然痛快淋漓,可要说解恨,还是慢刀仔细割、一点点折磨看着解气,如果折磨到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才真叫报仇。”
“嗯,边关,”五皇子渐渐抿着茶,看着满湖碧绿出了好一会儿神,才转头看着黄净节道:“西北边疆已经温馨了小十年了,北燕宣帝即位至今,励精图治,国力大增,这几年又收伏了维曼、吾夷等几个部族,平了极北之患,这宣帝但是野心勃勃、很有几分才华的主儿,边关只怕安宁不了多长时候了。”
“呃,”黄净节片呆板滞以后咳了几声,低头喝了几口茶,昂首看着五皇子,稍稍踌躇了下低声道:“照这么说,西北战事再启,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如果如许,是不是让家里筹办筹办?”
“嗯,武思慎出身特别,又非常隐蔽,让家里在他身上多花些工夫,这一仗若能把武思慎打的出人头地,立下几件大功绩,今后,”五皇子嘴角往上挑起,笑的非常畅怀:“他若能驻守一方,这才是长远的大好处。”
勇国公府里,二娘子李珠兰茶饭不进、寻死觅活,韦姨娘揪着二爷李忠哭的花腔儿百出,许二太太得理不饶人,直把勇国公府闹的没有半分安宁。周大\奶奶顶着盛暑,一天两三趟的来往于勇国公府和东意伯府,可钱二太太哪是个好相与的,咬死也不肯娶一个庶女返来,周大\奶奶腿都跑断了,嘴皮子也磨掉了好几层,总算两下说定,将二房嫡出的四娘子李玉棠定给周朝顺,李玉棠的嫁奁不能少于五千两银子。至于李珠兰,除分内应得的嫁奁外,杨夫人别的拿出一千五百两银子给李珠兰添妆,由大娘子李月容出面,将李珠兰说给了刑部一个小吏。这才算平下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