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蒋鸿一边笑一边举起杯子,三人举杯饮了杯中酒,蒋鸿拿起酒壶斟了一遍酒笑道:“人生能有几个投机之交不时谈天说地,多么幸事,可惜不能不时和大郎一处。”
俞乱世正和几个幕僚相谈甚欢,一个一身靛蓝绸衣裙、戴着根赤金簪儿的婆子出去,转头寻到俞乱世,客气的曲膝见礼道:“俞大郎君,我们夫人遣婢子寻俞大郎君问一句,传闻本年府上的花会由洪太太筹划办理,我们夫人不晓得洪太太是哪一名,怕见了不熟谙不好称呼,特遣婢子来请大郎君指导一句。”
“可不是,都这么说。”俞乱世楞呵呵竟还是全无感受,孙老夫子脸上的干笑也凝固住了,他被俞乱世这一个‘可不是’堵怔了,一时竟不晓得如何往下说,呆了半晌,忍不住‘噗’的一声,这回是真笑出声了,中间几个幕僚或半掩折扇、或扭着头,都笑个不断,俞乱世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师,孙老夫子收了折扇,用扇头点了点俞乱世道:“算了算了,我就倚老卖老直话直说,俞大爷别见怪,这治家治国,高低尊卑,全在一个‘礼’字,这‘礼’字上头可千万错不得,常言道娶妻取德,纳妾纳色,一个小妾,就是再好,再是俞大爷的心头肉,要疼也不过量去看看,多温存几次,您这又是替她扬这贤惠之名,又是称‘太太’的,何况,你们府上两子两女,两子一女皆此妾所出,俞大爷筹算把她汲引到哪儿去?筹算宠妾灭妻么?”
“洪太太?”俞乱世呆傻了半晌才恍过神来,忙笑道:“你们夫人也太客气了,洪太太不是外人,就是小妾洪氏,现管着家,她是个极贤惠可贵的,府里高低敬她品德贵重可贵,就尊一声太太,不消多客气,今儿鄙府花会,夫人多赏玩一会儿才好。”
孙老夫子站起来,摇着折扇踱到窗前看花去了,其他几个幕僚各自用心写字的写字,说话的说话,明显白白的把俞乱世晾在了那边,俞乱世呆坐着想了好半天,垂垂的品出几分不对味来,站起来转了个圈想告别,见世人还是仿佛没看到他普通,只好甩了把袖子,起家出了徐尚书府门,上马往清江侯府赶归去。
“我甚么我,你连跟我都你我上了?当着爷的面你就敢你我?你是贱婢,贱婢!别忘了本!”俞乱世向来火气上来脑筋发晕,话冲出来不经脑筋,如何痛快如何来,洪姨娘被骂的抖着嘴唇,面庞由白而紫涨,半晌说不出话。
四月二十四是灌口二郎神生辰,万胜门外神保观热烈不凡,俞瑶芳最喜好那条狗和二郎神,往年需求和李恬、林珂三人看足统统的热烈,可本年徐夫人病重,俞瑶芳哪另有半分看热烈的心机,李恬本来承情就多,加上要安排清江侯府贤惠姨娘的事,也没心机去看热烈,林珂见俞瑶芳和李恬两人都没心机,也感觉没意义,本年灌口二郎生辰的热烈,三人竟谁也没去看热烈。
“是从三月到现在,这一个多月,热烈繁华事儿竟每天不竭!”蒋鸿赞叹道,冷明松最早进京,看着两人笑道:“是从腊月尾,我客岁腊月尾进京,一向到明天,每天都有热烈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起来。
蒋鸿和徐思海跟徐学士告了半天假,叫上冷明松,三小我都是头一趟进京,这一场神保观神生辰会,直把三人看的目不暇给,大喊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