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昂首看了眼赵掌柜,又扫了眼喝茶喝的更加用心的别的几位掌柜,垂下眼皮,持续用心喝茶,内心却悄悄叹了口气,店主这么一句句套赵掌柜的话,任谁也都听出来了,这赵掌柜平时也是个可贵的夺目人,明天如何一丝知觉也没了?真是晕了头了!
“我想见见你们二店主。”
“咦?你越来越神道道了!”悦娘高低打量着李恬道,李恬接过璎珞递过的帕子净动手,歪头看着悦娘笑吟吟道:“不提这个,单从买卖上来讲,这事对我们也没甚么坏处,千春坊托给清风楼,虽说利润对半,可你想想,千春坊的酒一贯只往南边卖,黄家的买卖可多在北边,这酒必然能借黄家的买卖再销到北边去,虽说有曲引限着量,可这里头的伸缩大着呢,我们不敢多酿,黄家可不必然不敢,不过我也不筹算以量多取胜,得把代价卖上去,卖成奇货,这事不急,等摒挡完手头的事再说,借着清风楼的东风,我们不必然少挣银子。至于玉堂春酒,人家肯帮我们挡住宁国,总不能让人家白替我们挡在前头,这保镳钱算是很便宜了。”
“赵掌柜这话不通,这拿了曲引的,哪个没有本身的酒坊?人家的曲引还不必然够用呢,如何会跟我们一处合股酿酒?”李恬叹了口气,皱着眉头,声音降落道,赵掌柜轻笑出声,看向李恬的目光里半带不屑鄙夷、半带着怜悯道:“这都城一来没有新酒坊开出来,二来各家老酒坊也没甚么变动,这曲引……咳,”赵掌柜差点脱口而漏:“这拿了曲引的人必然要新开酒坊,五娘子就把银子看轻些,这难关也就畴昔了。”
不大会儿,闵掌柜急步出去招手道:“跟我走!”王掌柜忙站起来,拎着长衫,跟着闵掌柜一起急步,进了后湖东边的小小院落里。
也就一顿饭的工夫,王掌柜说完话,起家告别,黄二掌柜稳坐在椅子上,微微欠身送出王掌柜,看着王掌柜出了院子走远了,这才站起来,掀帘子进了隔壁临湖的花厅。
“没想到李家娘子打的是这么个主张,先把玉堂春做成奇货,再送到我们面前,诱着我们接办。”黄净节净了手,在五皇子秦琝劈面坐下,看着中间银壶里的水开了,拎起银壶,将沸水冲进紫沙壶,拎起紫沙壶渐渐转了半晌,倒了杯清茶推给五皇子秦琝。
“那我们上面要做甚么?”曹四媳妇笑问道,李恬喝了口茶笑道:“我们得从速去寻赵掌柜诉抱怨了。”
“曲引在人家手里,这合一处做买卖如何合?再说,合到一处两个掌柜,你也难为,要不算了,这千春坊我也不要了,看有没有人肯接办,卖了算了。”李恬又象负气,又象伤感。赵掌柜笑道:“这也是个别例,就怕卖不出价,店主想想,那些老酒坊买千春坊有甚么用?这新拿了曲引要开酒坊的,明晓得我们没有曲引,如何肯出价?再说,千春坊里还压着很多粮食、酒瓶酒桶,酒瓶酒桶还好,那粮食可存不得,本来五娘子说的笃定,眼看着这头一批新酒就酿出来了,没有曲引,这酒可就得倒到汴河里去了,你们说是吧?啊?哈哈。”赵掌柜看着众掌柜打着哈哈笑道。
“赵掌柜说的这‘人家’,是温国公府吧。”李恬冷冷的打断了赵掌柜的话,赵掌柜皱眉看着李恬道:“店主也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