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机我晓得,女子,哪个不想如此?可这世道……”李恬欣然的看着窗外白雪中的点点红梅:“唉,平生一世一双人或许有,那是凤毛麟角,这人间有几小我能见着凤凰,抓住麒麟的?就是磨难与共自贫贱始,抑或是贵家娘子穷墨客,又如何样?一朝发财了,也不过就是个荆布之妻不下堂,那也是有个三不出拘着呢。”
林珂不情不肯的被蒋珊拉走,李恬端着杯茶,摆布扫了扫,将姜正源想提亲的事简朴几句说了,接着道:“姜家倒是门好亲,这门亲甚么都好,就是这个姜清远,真想开了,也算不错,虽说心花目炫爱美人,可眼里明白、内心明白,是个极夺目的主儿,他玩了那么些年也有好处,见多识广,今后不消担忧他为个美人儿昏了头甚么的,就是,这事得看你的意义。”
五皇子肝火冲冲:“这话听谁说的?我们府上如何待下人刻薄了?我明白得很,这不是说王妃,这是说我呢!你这话听谁说的?”
“让人在台子上多放几个炭盆,热汤热水别断了。”孙老夫人忙叮咛道,姚夫人笑道:“老祖宗放心,那台子一圈炭盆连着炭盆呢,姜汤热水哪会断了,我们府上哪是那苛待这些不幸人的人家?!”
姚十四有点人来疯,从都城名伎说到各家小妾,竟又扯上了都城贵女,姜正源忙制止道:“打住打住,这可说不得!”姚十四忙住了嘴,他再混闹不成器,也晓得哪些女子能轻浮,哪些女子只能敬着。
蒋鸿神采惨白,紧盯着五皇子,一只手在袖子里紧攥成拳头,另一只捏着折扇的手指甲发白,徐思海满眼肝火的盯着姚十四,低低的不晓得骂了句甚么,蒋鸿用力推着徐思海转向窗外,闭着眼睛调了几口气味,面色渐规复如常。
被姚十四点了名的左相范文远的嫡长孙范承哲、温国公世子武功远难堪万分,冒死扭着头只装没闻声,论心眼,叶家二爷、林雯的夫君叶树青只比姚十四好上一眼眼,这回反应倒是极快,明天他是仆人家么,没等叶树盛把他训出去,已经开口接上了话:“大师就是随口说说,除了你,哪有人把这事当真的?都是些闲话。”
诸人神采各别的看着跳脚暴怒的五皇子,他这话、这脾气,发的可真是成心机。
叶树盛气了个仰倒,叶树青话音还式微,五皇子已经紧跟问上了:“连你们府上都传上这话了?”
虽说李恬已经成了亲,照理说该端坐到一帮老夫人、夫人们的上首家长里短,可一来这是叶十二娘等人自李恬结婚背面一回和她聚在一起,哪肯放人,二来,孙老夫人也发了话,李恬还是和结婚前一样,在老夫人、夫人们隔壁的花厅里和一帮小娘子说谈笑笑赏雪吃茶。
姚十四没想到几句话招出五皇子这么大的肝火,他是个没急智的,竟有些手足无措,忙摆手解释道:“不是说你,真不是说你!我前儿听我们府上的清客闲磕牙说到这个,我就是美意提示提示你,你别发脾气啊,你看你!”姚十四求援的看着姜正源,姜正源哭笑不得,这叫提示?打脸还差未几!
四皇子神采一点点往下沉,目工夫冷的斜着姚十四,叶树盛神采惨白,死盯着姚十四,只恨不能伸手先捂住他那张臭嘴,再狠狠抽他几个大嘴巴子!他如何摊了这么个就会肇事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