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周大\奶奶豁然道:“这事也不能全怪夫人,她平空赔出去五千两现银,这五千两??”周大\奶奶想起这五千两银子的出处,肉痛的吸了口气:“本来是从大郎身上剜下来补助给她那宝贝闺女的,谁晓得反被别人算了去,现在三娘子的嫁奁寒酸的连当年大娘子都不如,她想银子想的恨不能把满府人的脖子都扎起来不吃不喝才好,一文钱都看的比天上的玉轮还大!”周大\奶奶越说越气,悄悄啐了一口恨道:“她还说老夫人把国公府搬空了,她跟老夫人有甚么别离?看着吧,等三娘子这一嫁,得把国公府搬的比空架子还空!想让我拿银子补助,呸!想着吧!”
很快进了玄月,初七日是老勇国公伉俪的忌辰,因为不是甚么整日子,再说确切手头极紧,又要忙着筹办李云裳的嫁奁和二娘子出嫁的事,杨夫人并不筹办多筹措,到了正日子,不过备下酒水三牲,一家人聚在一起磕几个头罢了。
每年这个日子,都是李忠超最椎心痛苦的时候,也是喝酒最多的时候,比及李忠超总算顶着一张暗淡浮肿的脸赶到前院时,世人已经整齐寂静站好,只等他了。
“好!”悦娘利落承诺,跳下榻,这回倒没跳窗,规端方矩绕到门口出去了。
第二天做了一天法事,傍晚,李忠智从衙门返来,先到了勇国公府,也没让人传话出来,只上了柱香,问了第二天起祭的时候就归去了。
初五一大早,熊嬷嬷到正院见了杨夫人,恭恭敬敬禀报说,五娘子这几天早晨几近夜夜梦到祖父祖母,眼看着祖父母的忌辰到了,五娘子想给祖父母做场法事祈福。杨夫人讨厌的皱着眉头,从周朝顺那件过后,她听到个‘五’字,眼里都能迸出无数火星来,可这事没法说‘不’,杨夫人神采阴沉沉把熊嬷嬷晾了半晌才冷酷非常的开口道:“这也是她一片孝心,青桐院都是女眷,再象上回那样,满院子都是和尚羽士的,成何体统?这大师有大师的端方,要做法事就到前院做去。”
“除了南宁郡王府,哪另有别人?也就他们府上跟四爷常来常往,我看,”肖嬷嬷奥秘的指了指青桐院方向:“南宁郡王必是看在那位姑奶奶面子上,大\奶奶想想,从她返来,南宁郡王府那位小娘子就不说了,一天一趟都是少的,郡王妃也是三天两端打发人过来,送这个送阿谁,再如何说也是亲戚,再说我们现在又跟徐学士家结了亲,我看哪,今后我们府真是要一点点好起来喽。”
李恬凝神听着曹四的话,传闻姑母年里年外就能回到都城,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气,又听曹四琐琐细细的禀报了江浙路等各处铺子的景象,看着曹四媳妇笑着叮咛道:“曹四哥这一趟辛苦了,你也歇几天,好好给曹四哥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周大\奶奶侍侯他睡好,呆坐着想了一会儿,打发人叫了肖嬷嬷出去,将李孝祖的话说了一遍,看着肖嬷嬷忧愁道:“大郎是个没眼力没心眼的,我就想不明白,四爷如何会熟谙大郎?还这么特地叫他畴昔说话,哪有如许的功德?”
“嗯,”李恬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想了想,转到东厢,掀帘出来,看着端坐在榻上打坐的悦娘道:“烦你走一趟,跟程掌柜交代两件事,一是让他留意下四皇子的行迹,二是往吏部留意探听探听姑父江清远本年的考成和来岁调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