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进潜邸时带了四个丫头和一个嬷嬷,四个丫头死的死、散的散,只要韩嬷嬷一向守在阿娘身边,阿娘身后,就跟在我身边侍侯,直到我十岁那年,说是有疫病传进宫里,韩嬷嬷也染上了,被送到井院等死,黄大掌柜想尽体例才将她接出去,没敢让她留在都城,悄悄送回太原府荣养了,韩嬷嬷诚恳本份,话极少,从小到大,她只交代过我一句话,说是我阿娘临死前再三交代她的,让她必然教会我把大哥当父亲一样敬爱,要视姚姨娘如母。”
李恬顾恤的看着五皇子,生在皇家,都是不幸人,李恬伸手畴昔,悄悄按在五皇子手上,叹了口气却没说话,五皇子低头看着李恬的手,高耸的道:“姚姨娘或许跟你有亲,你和她笑起来都特别都雅,很暖和。”
“官家对姚姨娘很不普通。”李恬想了想低声道,五皇子想了好半晌才点头道:“我不晓得,若说好,一来姚姨娘只生了大哥一个,而后再无所出,二来,潜邸那么多侧妃、姨娘,官家的心机谁都猜不透,当年九位皇子,太子是嫡出,立的又早,阿爹生母寒微,当年在九位皇子中最不起眼,谁能想到……阿爹即位时,他是翁翁独一活着的儿子。”
“巧媳难为米之炊啊!”李恬摊手苦笑道。
五皇子捧着那方端砚,仔细心细看了一遍,又细细看了一遍黄花梨匣子,指肚悄悄抚着底部被磨去的落款,看着李恬道:“这端砚和这匣子确是宫里的东西,还是例,一年里窗课勒红最多的皇子,年底会赏一方上品端砚,我在大哥那边见过,就是如许的匣子。”
“我还记得姚姨娘,笑的很都雅,很暖和,说话特别和蔼,我很喜好去看她,不畴昔的次数极少。”五皇子垂下头,好一会儿,没昂首,声音微微有些含混的低低道:“姚姨娘过世那年,我刚满六岁,我不记得当时如何会躲在棺后的帐帷里,看到阿爹出去,趴在姚姨娘棺木上哭,哭的,”五皇子好象在想如何描述:“好象阿爹就要死了一样,我跟谁都没敢提过,做了好些年的恶梦,梦里好象又听到阿爹的哭声,感觉阿爹哭声一停就要死了。”
“现在不比畴前,阿爹也不是翁翁,我们兄弟中,也没有阿爹,且放松心。”五皇子低低安抚着李恬,也安抚着本身。
“噢,”李恬俄然有些难堪,一下子收回击,仓猝解释道:“我查过了,先从太婆这头查的,宁家没有姓姚的远亲,太婆没有姐妹,只要一个弟弟,就是堂姐妹,也没有嫁给姓姚的人家的,李家也没有,我感觉姚姨娘不象是和李家有亲,”李恬的话一句接一句,好象这么一向说着才好让她安闲不难堪:“姚姨娘送的这些礼品都和太婆有关,姑姑出世、周岁和及笄也有礼品,我让姑姑拿给我看过,跟这些差未几,可大伯他们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五皇子看着摆在炕几上的五只匣子,顺着李恬的手指和先容一个个看着五只匣子,眉头越皱越紧,李恬一口气说的极快:“……水先生只记得这只匣子里垫的缭绫,旁的她都没说没见过,你看看,这些东西虽说各不不异,可这些挂绳、垫布、匣子上的斑纹,一看就是出自一人之手,温嬷嬷自太婆嫁出去就在太婆身边侍侯的,她说送这枚长生果的是一个穿戴讲究、很清秀的小厮,太婆只说必是一小我送的,却不晓得送东西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