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长公主下嫁吴越忠懿王之曾孙钱景臻,生子名钱忱。论辈分她是今上祖姑,但春秋尚比太后太妃小几岁,新娶的儿媳也才十六七,是仁宗朝闻名言官唐介的孙女。唐氏面貌并不美艳,但端倪清秀,言止高雅,随大长公主入内接管钗冠簪戴后拜谢如仪,面对太后太妃的扣问应对得体,落落风雅。太后朝大长公主点头,以示赞成之意。

听了这话,太后倒不动声色,只让人收下刘皇后送来的礼品,而太妃则按捺不住,待皇后派来的黄门刚出殿门,她便愠道:“坐月子坐到现在还起不来,还说甚么胸口疼!也未几想想,找一个说得通点的来由。”

十哥?蕙罗快速一惊,太后话音才落,她已刹时忆及赵佶对她的几次无礼之举和与几位宫中女子的调笑景象。

“可贵他用心至此。”太后感慨,看着王夫人的眼中尽是和暖笑意,“素绚,我这些儿子里,就十哥最让我费心,你也是我精挑细选出的新妇,现在见你们这般敦睦,我内心真欢乐,也不枉当初为他操的这份心了。”

太后淡淡道:“瑶华宫当年是太皇太后从上百世家女当选出来的,在宫中又经悉心j□j,天然知书识礼,进退合宜,娴雅淑慎,足可母范天下,绝非别人可比。怎奈官家重色彩,闹出这么一桩事来……当年太皇太后说过,娶妻娶德,须是好出身,过分娇媚却不识礼义的人收在房中便可,硬把她扶作正室,任谁看了也不像。”

“还是我不如太后有福。”太妃还是衔着笑意说,“大王们的新妇都是太后的儿媳,而我现在端庄的儿媳只要一个,偏还没心没肺的,整日闭门不出,已有一两月没去圣瑞宫见我了。”说着一指那兀自空着的中宫坐席,道:“我倒还罢了,看看,本日是太后宣召,她竟然还没来。”

太妃道:“现在中宫的人都说是我们不准她去看官家。这话我没说过,想必太后也不是这意义罢?”

夫人答道:“很好。府中家事,大王必先问过我才会做决定,凡是我需求甚么,他会先替我想到,我尚未开口,他便已一一为我筹办齐备,可谓无微不至。”

似回应她所言普通,这时有中宫黄门入内通报:“皇后说本日胸口疼痛,耳目晕眩,实有力举步,故本日不能作陪,望太后太妃恕罪。要赐赉唐县君的礼品已命臣带来了,请太后代为犒赏。”

“十哥至今不纳妾室,足见对你情深义重,我看着天然也很欢畅。”太后道,不时为王夫人掠掠鬓发,理理钗冠垂珠,颇显慈爱之情,却又握着夫人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但是,天孙公子有三妻四妾也是常事。你现在身怀六甲,若他要唤小我在身边服侍,你也别活力。他明事理,有分寸,你是正室,又和顺贤淑,他自会尊敬。孰重孰轻他是晓得的。”

太后道:“她儿后代儿接踵没了,内心难受,不想出门,我倒也能明白。不见我们无妨,但官家不佳,她竟似也不甚体贴,常日甚少通问,便有些过了。”

这日蕙罗备妥簪戴饰品,早早地送往隆祐宫,彼时大长公主与唐氏尚未到来,按例该列席此次新妇谒见礼的圣瑞宫与中宫也不见人影,但有位年青夫人坐在向太后身边,秀雅端庄,身形柔弱,太后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状甚体贴,而那夫人低眉浅笑略显拘束地一一答话,脸颊绯红,非常羞怯,未被太后握住的另一只手不时抚上腹部,蕙罗由此重视到她腹部较着隆起,应当怀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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