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从政道:“恰是……不过正如刘先生所说,这戏是临时加的,他们编排仓促,不敷谙练,以是邓铎才会犯此偶然之过。”
梁从政欠身作答:“是。先前十大王说年年剑舞都只是二人对舞,甚无趣,是以建议改程式。这两日急召王驸马与大年先生商讨,又留在宫中连夜与十二大王演练,才排成了本日这出戏。”
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多年,一向是赵煦的芥蒂。朱太妃如此说明显是要挑起他对高氏的恶感而反对向太后的发起。但赵煦尚未表态向太后便横眉一瞥朱太妃,用不高但颇具威仪的腔调道:“太妃说的是甚么话?我们是在为十二哥议亲,并非为官家立后。官家春秋鼎盛,今后自有百子千孙。高家女人纵有福分嫁给十二哥,也不过是做个安享清福的宗妇罢了。不知太妃有何远虑,竟提到了帘中之事?”
这青年约莫二十高低,眉清目秀,体格偏瘦,但双目炯炯很有神采。他作的也是演出式剑舞,剑花繁复富丽,令人目不暇接。他开初站位在两位亲王中间,但舞过一段便朝赵佶一方靠近。赵佶并不如何看他,倒是时不时含笑举杯向赵似,有谈笑之状。而那青年越舞越近,逼至赵佶面前,俄然挺剑一刺,剑尖直指赵佶咽喉。
赵煦冷眼看着,沉默不语。
皇后刘清菁浅笑着受过两位夫人之礼,再笑对朱太妃道:“这年一过,十二哥又长一岁,不知定下哪家小娘子为夫人了么?早些迎娶入门,来岁这时候,家宴便更热烈了。”
未待他说完,赵煦身边另一寺人——活动御药院刘瑗举步上前,朝赵煦解释道:“这戏编排仓促,十大王毕竟不敷谙练,以是本日剑伸出去才未及罢手,误触十二大王面具……倒是那演项庄的邓铎,挑落酒盏倾泻到十大王头上,无礼之极,该当有所惩戒。”
朱太妃恼火地瞪他一眼:“你前次见她时她才几岁?现在早被j□j成一名贤淑高雅的大师闺秀了!”
“官家言之有理,”梁从政冷眼看看殿中赵佶,又道,“十大王本日挑落十二大王面具这一节,昨日演练中是没有的……”
刘清菁也不对峙,含笑唤来郝随,让他把玉佩传给赵似。
赵似与赵佶并行至殿中朝赵煦再施一礼,然后分头退至殿角两侧。另有人入内设下案几酒果,两位亲王旋即入坐,一东一西,把盏作祝酒对饮状。这时赵似身后一名着楚军铠甲的青年提剑出列,朝赵似赵佶摆布见礼,然后开端在他们面前舞剑。
一人步步紧逼,一人周到戍守,剑越舞越烈,最后二人剑“噌”地相触于离赵佶不敷三尺之处,闪出一串零散火花。
朱太妃道:“那女人我是见过,人有些呆,问一句才晓得答半句,闷葫芦似的。十二哥也不如何爱说话,今后两人相处,难不成绩如许相对无语?”
赵似低目略一思忖,然后昂首道:“好,不过,玉佩要由我本身来抛。”
见赵煦支撑,刘清菁更加对劲,手拈玉佩朝赵似一笑:“十二哥,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