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罗下认识地摆首。刘清菁嘲笑:“你也在保护她?对了,你是服从于郑滢的,你也信赖我杀母取子?”

蕙罗扶刘清菁回到元符宫。刘清菁坍塌般倒在床上,眼角滚落出一滴泪,但被她敏捷拭去,刚才那一瞬消逝的朝气又重现于眸心,她盯着蕙罗道:“随她们如何构陷,我不会低头,不会容忍。谁想过招,我作陪到底,决不言败。”

(待续)

郑滢核阅着蕙罗道:“那你是信赖那传言,还是信赖元符皇后的辩白?”

刘清菁遂向太后再拜请罪。太后挥挥手背:“罢了,你且归去闭门深思几日,今后别再如许冒莽撞失地说话做事,惹人非议。”

过了几天,一个传言遍传宫廷,说邹浩客岁向先帝进言的章疏中提及,时为贤妃的元符皇后之子越王原是贤妃侍婢卓氏所生,贤妃杀了卓氏夺了越王育为己子,乃至与先帝同谋,以此为功,名正言顺地立其为后。且说邹浩在章疏中痛斥元符及先帝:“杀卓氏而夺之子,欺人可也,讵可欺天乎卓氏何辜哉得不愈于桀纣者也废孟氏而立刘氏,快陛下之志也。刘氏何德哉得不甚于幽王也”

蕙罗想想,道:“我昨日在元符宫待到傍晚时,未见元符皇后便宜表章。”

蕙罗道:“她狐疑我也听信传言,以是拉我去听她的辩白罢。”

“这不是身为浑家的职责么?”蕙罗顿了顿,又道,“宫中统统人,不都该服从于君王么?娘子将平生奉养官家,必然比奴家更明白这个事理。”

她带着蕙罗不经传禀便直闯太后寝殿,发明孟冲真、王皇后、郑滢及赵佶都在,先目光灼灼地环顾众女子一圈,迫得她们侧首避开,才跪下,对太后道:“臣妾听闻宫中传言,说臣僚曾有章疏,意指故越王并非妾亲生。漫衍谎言者用心险恶,且累及先帝,妾寝食难安,是以来请太后为妾正名,还妾公道。妾身处宫禁,怀胎十月,无日不在太后目下,如何做得假?且生越王时,太后、太妃两宫曾亲临抚视,浩繁嫔御、执事在旁,当日景象,太后天然明白,何人又能得入宫禁,助我杀母取子伏望皇太后降下议及此事的臣僚章疏,连同漫衍流言的宫人,一起付有司明行鞫问。若流言为实,妾甘领罪恶;若系虚妄,恳请皇太后严行惩戒,以免今后有人效仿,再三诽谤,乃至玷辱先帝清誉,使之传播万世。”

太后亦缓缓开口道:“只是传言,我本不欲大动兵戈鞫问勘查,元符何必多虑。倒是你如许横冲直闯地出去,不免失态,坏了端方。”

蕙罗道:“如此大事,我身为奴婢,岂敢妄自置喙?但昨日官家曾表态说,太后早有明断,并非真狐疑。官家圣明,判定必不会有误,以是我不会轻信传言。”

“我的行动倒也不是一贯端方,有人歪了心眼来害我,我也会走斜路去害她。”刘清菁懒洋洋地磨着指甲,笑道,“就像流言说的那位卓氏,原是我的侍婢,却在我怀着越王时悄悄勾引先帝,受过宠幸几次,就企图请官家给她名分,与我对抗。我便持了匕首对先帝说,我与她不能并存,若不立即将她配嫁外人,我就他杀,一尸两命。官家天然统统依我,我就亲身给卓氏挑了一名又老又丑,另有残疾的老兵做夫君。她一气之下,就在我生越王那天吊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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