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人真绝望,巴巴地说这些做甚么,来,把那河灯放了,我要许个愿。”亦绾感觉氛围有一丝凝重,以是用心岔开了话题。
“是啊,大少爷,许愿懂不懂,懂不懂?!”亦绾用心抿着嘴笑,却忙推着家明从速把河灯放水里去。
莫非像电影里的荒岛求生,砍伐竹子造个木筏漂流归去,但一想连把镰刀都没有,如何砍啊,这招行不通。
亦绾感觉刚才那一脚踢得实在是不过瘾,又抬腿扳了一脚,家明赶紧跳起家来挡住来势汹汹地一记无影脚,还好,还好,没被踢中关键部位,嘴里却唏嘘不已,叫苦不迭,“喂,你这女民气肠真够暴虐的,想让我断子绝孙啊!”
每当她被奶奶拽着两只羊角辫凶神恶煞热诚一番或是被隔壁邻村的小霸王们用碎石头砸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她都不会像别的小孩子一样瘪着嘴委曲地躲在妈妈的怀里痛哭流涕。
哎呦妈呀,这家伙是正凡人不?萧亦绾像泄了气的皮球,真没劲,内心就捣鼓着,这家伙不但智商低,情商更是低得可骇啊,一点情味都没有。
阮家明只是侧着头眯着眼笑,等亦绾垂垂败下阵来的时候,俄然‘嘘’了一声,朝不远处虚虚地指了指,神情怪怪地。
倒是阮家明闲适得跟童话故事书里走出来的小王子似地,他在亦绾近旁的一簇狗尾巴草的草丛里半侧着身子躺着,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一边安静暖和地赏识着这平湖山川的美好风景,一边斜睨着眼睛看她到底画了些甚么,本来是斗大的字体歪倾斜斜地’阮家明’中间,画了一只乌龟和一个大大的猪头,然后又画了一个圈圈。
阮家明却用心使坏,懒懒地半躺在沙岸上一动不动,嘴里讪讪地说道,“那水里那么多盏河灯,许哪一盏还不都一样,恰好赖上我这一盏不成?”
亦绾只是感觉好笑,‘哈哈’地就要笑出声来,幸亏妈妈及时捂住了她的嘴,才没在佛像面前猖獗的轻渎。
跪在蒲团上的满面春光的施主们那头磕得是一个比一个清脆,想必二婶婶生萧亦帆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的奶奶必定把头都磕破了吧!
玉轮刚从影影绰绰的黑云底下透出炯炯的光,夜色是深青色的。亦绾看不清他的神采,只感觉有一种非常的沉重的感受在内心漾开来,又沉沉地坠下去,说不出的难受。
“啧啧啧,我就说呢,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们城里人也信这一套,”亦绾想起来,之前每逢月朔十五陪妈妈去庙里上香的时候,都能看到好几辆富丽的轿车停在庙会门口,都是家里添了个大胖小子,来给送子观音还愿来了。
萧亦绾定了定神,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笑晕畴昔,丫的,这家伙一准是投胎的时候阎王老子老眼昏花倒置了性别,亦或者是个不折不扣的脂粉堆里疯疯痴痴的贾宝玉,不过人家宝玉好歹还是个风骚多情的痴情种,他,算了吧,顶多算个呆头呆脑的大笨鹅!
哎呦,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阮家明,哼!亦绾撇着嘴,眉毛倒竖,鼻孔里‘吭哧吭哧’地喷着热气,但较着是有气有力。
实在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喂,阮家明,你给我弄点吃的东西去吧!但是求人的事情,毕竟对萧亦绾来讲比用刀子架在脖子上还让她难遭到崩溃,以是改用问句不至于丢了本身的面子,也减缓了他们之间的那种死仇家的难堪氛围。要不是本身受了伤不能转动,她连一句话都懒得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