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绾懒得理睬她,信他才有鬼呢,接个秘书的电话那边能笑得如此地春情泛动,但还是边去刷牙边用心逗他,拔高了调子说道,“小蜜?”亦绾把“蜜“的调子拖得格外长,仿佛那轻浮的嘴唇上也抹了一层蜜汁似地。
亦绾漫不经心肠从青花瓷罐子里扯下一片薄荷的叶子,捏在指尖搓揉碎了,浅绿色的浆液溅在指甲上,姚丞昊心疼地扯了扯嘴角。亦绾当然晓得这盆薄荷他向来是不肯让别人碰的,即便是轻手重脚的保洁阿姨也不可。固然他父切身材不是很好,很多时候都是姚丞昊以代理董事的身份召开例行事情陈述集会,但即便公司里再忙,他还是会亲身打理这盆薄荷。
不知过了多久,亦绾才如梦初醒普通蓦地一把推开他,姚丞昊的眼睛里有些许的迷乱,但是沙发上的手机却已经响了好久,“叮铃铃”的手机铃声就像粉擦刮在黑板上一样锋利刺耳。
牙膏的芳草暗香味在唇齿之间满盈过来,亦绾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断,河埠头的青石板上有女人捣衣砧的声音,“咚咚,咚咚”,一下一下地捶着,捶进亦绾的内心去。他仿佛有些意犹未尽,亦绾内心很清楚,姚丞昊并不是第一次吻过她,很多次,他只是在离别的时候悄悄地吻着她的额头,固然有过心慌,有过游移,但是这一次却久久地醒不过来。
亦绾那天早晨睡得不好,即便是本身睡了二十多年的单人床,她还是感觉内心空落落的,仿佛俄然间就丧失了甚么。迷含混糊中,窗外仿佛下了一场很大的雨,“劈里啪啦”地敲打在碧绿色的雨篷上,一向敲,一向敲……堂屋的沙发上传来微微的熟睡声,寝室的门一向就那么开着,固然有一墙之隔,亦绾却感觉,他的呼吸倒是那样的近,他的气味里总带有一点暗香的薄荷气味,厥后亦绾才晓得,他一向偏疼如许一种盆栽的植物,荏弱且坚固,恍似只要一点阳光,便能够兴旺发展起来。
亦绾只是装胡涂,既然是你姚大少爷的心头爱,那她就扯地更过瘾了,趁姚丞昊不重视,亦绾顺势又扯了一片叶子掐在之间张牙舞爪着。姚丞昊哭笑不得,赶快跳畴昔把那盆薄荷抱在怀里,谁知亦绾你别看她轻荏弱弱的,身上倒有一股蛮劲。
恍忽间,厨房里“咕嘟嘟“有开水烧响的声音,亦绾想,莫非这家伙老早就起床了?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才六点钟。因为明天是周末,不消上班,以是亦绾就没有定闹钟,但没想到姚丞昊会醒得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