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仇府的两房人在,温老爷子也并不好撵人,只道:“本日既然三家都在,那么本日盘点张氏嫁奁也恰好。据闻当年儿媳的嫁奁是……”
温家现在能拿来威胁张家的也不过如此,张老伯爷当年虽站错了对,然却也不是笨伯,只嘲笑回道:“我怕甚么,只消给我乖外孙娶个贤能妇,生个聪明的曾孙子,还怕今后余卿一脉入不了仕?现在以我外孙的才名,便是一辈子不入仕,也能灿烂门楣!”
说完仇氏就要往中间的高脚椅上撞去,要掌不了中馈,身边的羽翼尽数被拔去,等着被二房的讽刺欺辱,还不如一死以求活路。
张老伯爷在一旁看了半晌,嘲笑着道:“温老爷,我们俩谁不晓得谁,唱戏这类事儿就别在我面前来了。明天不管如何着,我的两个外孙都是要带回张家的。还留在你温家,莫不是让你们磋磨死。”
中间的仇氏闻张扬老伯爷要带温宥娘姐弟回张家暗中欢畅不已,温宥娘姐弟对她而言的确就是克星普通,对上了就没得好过。至于嫁奁,她仇府天子近臣还会贪墨一个落魄伯府的嫁奁不成,这十几年来的帐本,她但是理得清清楚楚,半毫不差。
这年初风行隐士,也风行不仕进的名流,温余卿现在乃小三元之才,若今后不入仕,就此开端游学诸地,与人谈玄,还是会有人捧,灿烂门楣。
张府的爵位是最后一代,又不像氏族那般根深叶茂,温余卿真回张家走隐士名流那一条路,怕张家也等不起。
张老伯爷倒是拦住了温老爷子的话,“亲家还是先不说嫁奁盘点之事,嫁奁盘点之事天然有内眷卖力盘点,没得让我们这些个大男人也上的。我另有事想就教亲家。”
温老爷子一把年纪了,满心的雄图弘愿要复兴温家,可没那股子怜香惜玉的动机,只道:“休妻与交出中馈,你本身选一样。莫说我这当公公的未曾给你机遇!一次两次都管不住身边的人,那就换一批,总会有听话的!”
“我薄命的儿呀~”温老夫人一声大哭,挡在了温家大爷身上。
且父尚在,丢弃温府回张府,也算是大不孝之一。当代重孝廉,不孝乃大罪。
张老伯爷可不跟女人普通见地,只跟温老爷子道:“本日我来,只为两件事。一件事是为了清理我儿当年的嫁奁。第二件事就是带着我儿的遗孤回张家,开家庙入祠堂。还是是伯府嫡出的孩儿,谁也不能藐视了去!”
张老伯爷瞥了一眼正‘心疼’温家大爷的仇氏,喝了杯茶才道:“再难也好过在温家被毒妇磋磨至死。”
撇开两家的联婚干系,温老夫人还是张老伯爷的姨妹呢,固然两姐妹不是一房但也是一宗,在祖地也是梯坎上梯坎下的干系。但在当代这也算是有亲,相互能走动的。
温老爷子感喟,“亲家又何必说出这些话来。科举入仕莫非不比在外刻苦强?现在局势动乱,名流隐士莫非就真的躲得过统统?”
仇氏忙叩首道:“若此事儿媳说不是儿媳所为,父亲也是不信的。既然如此,儿媳还不如一死已正明净!”
张老伯爷在一边火上浇油道:“温老爷子你又何必棒打鸳鸯,外人谁不知温家大爷与仇府小娘子乃是一对璧人,要拆散了多可惜呀。不过是两个孙子罢了,又不是没有其他孙子,何必舍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