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最为着名的便为上湖县与下湖县,此中刺史官邸设立在上湖,两湖相距甚远,行车与顺河而下且得旬日。
“更何况,余卿要退隐,天然须得先知天下局势。各处庄子田产,便是越多越好,也好互通动静。方不耳目闭塞。”
“娘舅,不是我想得太多。实在是余卿跟昀良都太小了些,哪能单身出门。老祖宗年纪也不小了,虽身子看着也没事。可万事就怕个万一。要在途中有个甚么闪失,又该如何办?”温宥娘跟张家四爷抱怨。
只是张家四爷却没把温宥娘的话听进耳朵里,只把六老太爷要带着温余卿与张昀良出门见地见地给听出来了,就道:“傻孩子。这是功德呀!”
温宥娘听得六老太爷这番策画,忙问:“老祖宗去湖州是筹算会友?”
说来过继于六房,对她而言却有很多不便之处,便是在发言权上,便不如回张府大。但是过继于六房,不管是对温余卿还是张府,都更加无益,她这点委曲看起来仿佛也算不得甚么了。
但她们姐弟是否要留下,温宥娘却有话说,“只是要护送生母棺木回张氏祖地,我与余卿盼着能送最后一程,还望老祖宗莫要多心。”
六老太爷所说那两样,温宥娘确不知,只能道:“宥娘受教。”
“既然好,又为何要卖掉。”六老太爷又问。
六老太爷仿佛也发觉了温宥娘心中的设法,接着说:“余卿与张家那小子,身边也当是有小厮相随的。算下来亦有七人。便要再加一辆牛车。他们两个小子身边的小厮当会赶车吧?”
六老太爷天然也清楚,接着道:“便是六房下人不肯前去湖州,温氏一族中人却也有情愿前去的。湖州离都城远,但是却离曲水颇近,不过旬日路程。遴选两户家中供有读书后辈者,前去湖州打理两个庄子。一来,能够替余卿皋牢族中人才,以便于今后退隐相互搀扶;二来,对余卿在族中名声亦能增加,有一日能立于全族之上,也少些毛病。”
六老太爷只悄悄点头,温宥娘能将他的话听得明白,于女子而言便已不错。她不知不过于无人教诲,非她之罪。
温宥娘一听这规格,全部儿就有些傻了。这也太少了些。
六老太爷走到门前,又留下了一句,“乖女儿啊,你不能护着弟弟一辈子,便趁早让他见地这世道的艰巨。”
六老太爷心中早有成算,便说:“你老祖宗便跟你们一起从常州到江州,再到都城便可。老夫与余卿及张家那小子,先去湖州一趟,再转道京中。我们也分两拨走。”
住庄子还是在都城中住在别处,于六老太爷而言,也并无辨别。相反庄子上的平静,反倒让他更喜好一些。
温宥娘还当是在京中,各府女眷、郎君出行,动辄十二十人。想着六房下人不敷二十,要留下几人留守曲水宅子,六太夫人亦要带走几人,留给六老太爷一行的便未几了,是以她倒想将张府的仆人留下来几个,与六老太爷一道护送。
“及笄之礼在京中办亦可。我与你老祖宗也成心出门游历一番,一道前去京中也无妨。”
虽湖州也有传出双季稻,但是服从如何,并不晓得,然湖州实在太远,也不好派人打理,还不如脱手了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