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就算与余卿年的婚事恐会有变,六太夫人也决计不会失了主动权,让温宥娘处于倒霉的职位。
孟世子听得一眨眼,很有些不知事道:“咦?他怎的将人带走了?”
六太夫人听得孟世子这话不知该如何接口,她倒不明白余庆年为何不能把人带走了。莫不是要将周家娘子母女留在温府六房才对?
当然六太夫人对于孟世子送温宥娘那十个‘保护’,虽在心中存着极大的迷惑,但是在六老太爷没返来共同商讨之前,便是见到了孟世子,也不太想深问。
言语中,已然是对温宥娘第二桩婚事也不看好了。
当然,孟世子也没傻到直接问出来,只道:“但是与余府郎君的婚事?说来长辈此时来,恰也与余府郎君相干。”
随后又将周家娘子的事说了,“只是世子来得不巧,周家娘子早已被余先生带回了弘文书院,现在当是在魏先生府上了。”
六太夫人不接孟世子的话,孟世子也自顾自的接了下去,“要让长辈说,实在余先生也非是良配。”
他是带着周家娘子进京来寻余庆年,但是他也晓得余庆年与周家娘子之间曾经有婚约,且现在已与温宥娘订婚,以是才避嫌得没直接将人送到弘文书院去,而是把人交给了温氏六房。
总之,在孟世子看来,当初的余庆年就胡涂透了。矫情来矫情去,必定是不肯意娶周家娘子,不然如何那么不知变通。就是心胸歹意,想要逼退周家的婚事。
“可到底生身父母不显,又再退婚两回,还不知外人如何看。就说现在这京中,何人愿与我温氏攀亲。”六太夫人说到此处,竟是不能自已的眼中‘含泪’。
固然六太夫人还不知孟世子想要粉碎温宥娘与余庆年的婚事是为何,但是却也是能问出一点半截来的。
六太夫人顿时收回了擦眼的手绢,嘴角动了动,非常炯炯有神的看向孟世子。
随后六太夫人再一想到余府的景况,与绿林山匪也有友情,又感觉若余庆年哪日真嫌弃起温宥娘来,便是温宥娘再聪明,恐怕也不是意难平而是真真要吃些亏的。
像余庆年为父母守叠孝六年,六太老爷就感觉余庆年是纯孝之人,品德必定不差。温宥娘嫁给他,定不会亏损。至于阿谁周家娘子,竟因为不肯意等六年而退婚,错也全在周家,而不是余庆年身上。
六太夫人与孟世子也算是熟悉了,见得孟世子这驰驱了两个月比之前瘦黑了很多,不由得问道:“世子看着比前些日子要清癯了些,想必这两月也累着了,怎的不在府上歇息两日?”
等歇了一口气,孟世子持续道:“长辈就瞧着,那余先生也是有私心的。现在来看,六年叠孝一守,名声也有了。再来个不肯举孝廉,只愿科举,在江州与都城名声更甚。可惜周家娘子,遇人不淑,被迫嫁入虎口。那一日若不是遇见长辈,恐怕此生堪忧。”
说到这,孟世子就将在江州玩耍如何遇见周家娘子,如何被周家娘子苦求带上京了的事粗粗说了一遍,“因长辈舅家有急事,又念着余卿兄弟与余先生熟悉,是以才将周家娘子母女拜托与贵府,又下了闽州昨日才归家。是以本日才来府上叨扰,也想带着周家娘子去弘文书院见一见余府郎君方好。”
当然,这类事六太夫人也不会与孟世子说,只面带感激道:“竟然是这般!要不是世子说出来,老身还不知周家娘子还带着这些旧事。老身在这,多去世子仗义直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