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人翻弄动手中的黑子,想了想道:“如果你输了,便承诺我一件事如何?”
温宥娘道:“世子已不能另娶世家妇,娶得娘家长辈亲传弟子已然充足。身份抬得再高,也不过是让瞧笑话罢了。”
现在,她倒要瞧瞧,便是行景娶了一个出身不高的娘子,那贱婢能不能得偿所愿。
三太太只颤抖着嘴告饶,“姨娘恕罪,是儿媳没把事儿办好。本儿媳想的是这回定是要成事儿的,渐渐来也急不得,怕温氏发觉有异。又哪知王真人到了都城倒是先去了温氏六房那。”
王真人这才正视起温宥娘来,这份心机与视野,竟是与张氏天差地别,也不知是怎的养出来的。
“充足了。”温宥娘道。
可这那里算完呢?这么多年她都忍过来了,再忍一忍也无妨。
温宥娘见状又道:“这又何曾不是一条退路?”
王真人未曾想温宥娘竟这般沉得住气,倒也与探听到关于她的性子相差不离。
氏族与皇权之争,便是坐上了阿谁位置,为了稳固皇权,也会持续打压氏族。即便王氏血脉坐上了阿谁位置,能保下的也不过一族的一时繁华。莫说太子妃不过王氏的外侄女,剩下的儿子能登帝位,连王氏又要远了一层。
对于王真人的摸索,温宥娘感觉不需应酬,直言道:“长辈与孟世子之间,想必世子去闽州当是明言过。实在若王氏肯脱手,世子又何必娶长辈过门?”
六老太爷虽不过秀才功名,就未曾再考,但是这些年四周走动也并不是白走的。是以在氏族中也有些许名声,也算得上是被氏族大儒所待见。
这些话要由她嘴里说出来了,才是本身最大的笑话。
宛娘见她喜好那两样,便也跟着她学。是以教棋艺的女先生,也不过只教了两月,让她们姐妹初入门后便分开了。厥后,也就无事跟宛娘对弈,或者本身跟本身下着玩。
毕竟王氏在氏族中职位不低,而谢氏的惨训还历历在目。当时谢氏族中人才鼎盛,自是能逃过一劫。
温宥娘的棋风,看似暖和细雨,倒是步步留有背工,不到最后看不出锋芒。等看到锋芒暴露,就是对方落败之时。此中不乏借力打力,出其不料等招数。
王真人仿佛将温宥娘的话听进了耳里去,只抿着嘴角沉默不语。
“你与你母亲有八分像,不过性子倒与她大分歧。”王真人见此就接话说。
先是以血脉之情动听,后又以利诱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竟像是脑筋里天生就装着这些普通。
既然已经不成了,又何必让本身母亲去受辱呢。
温宥娘听了就笑着说:“张家外祖母也这般说,还说如果当初母亲也是这般性子就好了。”
温宥娘脑筋一转,便问道:“真人要赌甚么?”
只是王真人问了,她天然也得作答,“不过常日里练练字,无事时作画为乐。”
“敬爱?”王真人的嘴角下认识抽了抽,千万想不出废料普通的孟行景在温宥娘嘴里竟然还能得一句敬爱来。
有了这一句的温老夫人顿时对劲了,这才放过了王真人。
王真人是否懂面相气运之说无从考据,但是温宥娘是铁定要被温老夫人拉着让王真人看看姻缘的。
若那点子聪明用正了,在朝堂安身又有何难处。又不是让他去当甚么千古能臣在朝堂上翻云覆雨,以孟家的家世,只需有些许本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