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这是仙衣第一次跑这类腿,如果是那些老油子们,光看谁得宠就晓得该如何做了,普通来讲比较得宠的,或是家里有点背景的姨娘,四时的衣物必定是要购置的,也只要那些手头紧,或是好久无宠的姨娘才会想把衣物换成银钱,留着养老,若换了其他的丫头,估计这类捞不到油水的姨娘院子,她们是再不会去的,顶多跑跑那些有油水的院子,只告诉个量衣时候,然后顺手捞点好处也就罢了,如果姨娘们本身有甚么设法,大多都会派丫头来正院申明,或是干脆直接和量衣的娘子叮咛,那里会劳烦正院的丫头操心。
告别曹姨娘的贴身丫头,仙衣又去了柳姨娘的院子,二女人这会子还没过来,柳姨娘又是个不会惹事的温馨性子,到没多说两句,就领了赏钱出来了,她一样是要衣物,不过色采到要慎重的多,毕竟也不是多年青的小媳妇了。
曹姨娘点点头,便自顾自的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到是她身边的贴身丫头带着仙衣走了出去,趁便赔笑塞了一个锦缎荷包给她,算做打赏。仙衣不计算,像她如许的三等丫头,如果不是看在她老娘的份上,估计也不过几个铜板就打发了,再说她撑死一个丫头,姨娘再如何也是半个主子,她如果计算人家的态度,不说这辈子了,上辈子都过不下去了。
金风华微动眼眸,已经听出这是早上为他得救的阿谁小丫头,瞧她年事不大,也不过十岁出头,梳着双螺髻,头戴银珠,一身嫩嫩黄的丫头裙系着挂红珠穗的腰带,双耳粉嫩却没有戴耳环,身材均匀模样娇俏,瞧着她轻笑说话的模样,金风华俄然感遭到一种甜丝丝的味道,就像他一向喜好的金丝红枣糕,苦涩软糯,意犹未尽。
仙衣这才认识到,韩姨娘恐怕方才正在安息,不免心中不安。
“给韩姨娘请罪,奴婢打搅到韩姨娘歇息了。”仙衣上前几步,躬身施礼,虽说她是大夫人院子里的,但端方二字她从未曾忘,母亲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算仙衣之前只是服从,可看到金风华以后,不知为何,她却更加确信了。
“她娘是大夫人跟前的陈嬷嬷,虽说大夫人……”韩姨娘苦笑一下后,又道:“可陈嬷嬷是个好人,仙仙女人也是个好孩子。”
“女人是?”金风华衣袖微动,精美的脸庞上涌起淡淡红晕,似是很少见到府中的丫头,略带羞怯。
仙衣拿过那荷包看都没看就塞进怀里,面上并无惊奇或不屑的神采,只是恭敬道:“多谢韩姨娘犒赏,如果没甚么叮咛,奴婢辞职了。”
金风华看着仙衣回身拜别,还很用心的将院门关好,不由觉着这丫头真成心机,嘴里不免揣摩道:“仙仙?”
金风华却不睬母亲,持续道:“此次的衣物光鲜点好。”
韩姨娘却惊了一跳,赶快道:“不必量衣了,不必了。我的衣服还够穿。”
“这外头是谁来了?”帘子又开,金风华赶快上前搀扶,韩氏现在三十多岁,却比大夫人显老很多,本来小家碧玉的秀美上覆盖着一层糊口赐与的沧桑,那种苦涩的滋味非论她是在笑着还是沉默,都能让人等闲的发觉,也难怪大老爷近些年再也不进这座小院。
“奴婢给三少爷存候。”仙衣从不仗势欺人,更何况她与这些姨娘并没有抵触,她更不会在别人的不幸身上寻觅本身的优胜感,这也是她在府里分缘好的启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