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穗州到漳州的水路通畅,海上无风,很快就到了,可靠上港口却等了好久,漳州港口船埠还未曾补葺,船只全都堵在里头,大风来时卷了树根压塌了船只,货色布匹浮在海上,有渔人坐着小艇在打捞。

这话他不奉告石桂,两个围着了火堆,石桂不必脱手,明月替她翻身,还往里头扔了些花生,这是他买了预备给石桂当零嘴的,可她哪故意机吃,火堆里一阵“噼噼啪啪”,拨出来掰开了,两颗圆滚滚的花生米落到石桂手心,还微微有些烫热,香气扑鼻。

就是这么走着,也走到太阳快落山才走到太丰县,先问明白了叶文心租住的屋子在那边,到了处所也有灯火,打门出来,是那两个留守的和收来的两个新门生,有一个长随看门,这几天里已经防了很多贼,带来的东西偷去了大半。

她如果这会儿走了,一去还不定甚时候能返来,程夫子难还能等着她不成,石桂劝她,瑞叶却连连点头:“如果只想着我自个儿,也不配当人了,女人待我恩深义重。”

纪夫人也没料着石桂肯亲身去一回,晓得她跟叶文表情宜深厚,又是个有主张的,两个通信多日,便没去过漳州,也能晓得是在那边落脚,只要细心寻访,总能找着,比单派一对人去要好的多。

她说的再多,瑞叶也不肯不去,等不及清算东西,先去了学馆一趟,等她再返来的时候,身边还带着一个程夫子,瑞叶脸上微红:“他,他非得跟我一道去。”

死的人也更多,这两日先清洁净了尸首,被浪推登陆边总欠都雅,这些货色都是无主的,箱笼捞出来翻开,就在船埠边排成一排,册页都被浸泡坏了,布匹也都失了色彩,书籍无用,布匹倒是有效的,虽被咸水泡过,洗晒洁净总还能穿。

石桂握了她的手:“女人觉着苦,可还是要干下去,程夫子是教书育人,女人是活人一命。”今后给了这些女孩儿们一条能走的路。

走海路还是比走陆路要快些,大道堵着还没通,倒了一片山石大树,坐船去漳州港,比等路通了赶车便当的多。

瑞叶也不避讳,学里原是有灶的,可却无人打理,雇佣的厨娘不得力,程夫子便不供饭食,瑞叶去了把厨房理了出来,破掉的窗户补上了,倒下的竹子砍了去,小小一间书院打理的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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