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叶反倒唬住了,连连摆手推让:“我不过替你牵牵线,如何好拿钱,女人如果晓得,臊也臊死我了。”

瑞叶自知没有石桂无能,理家事她是一把妙手,可做买卖她是真不成,本来在叶家最多也就管管帐,还是每月里定时就能拿到钱的,她要干的不过是把这一笔钱花消出去,现在可不一样,如何赢利她还真没干过。

绿萼笑盈盈听着,她跟秋娘摆过摊子,一文一文赚过馄饨钱,晓得钱是如何来的,也晓得钱要如何花出去,伸手取了个石桂剥好的榛子,嚼得满口生香:“不算私房就是补助家用,也是好的。”

疗养了一季,手上存下余钱来,重又这个主张,想到瑞叶说的管门生的饭,才把列好的打算拿出来,先给瑞叶看过:“那一条街上都是小商户,脚店饭店也是有的,都是做细菜,我们这个可不一样,花腔都是一样的,胜在洁净便宜,如果能够我倒想租到丝织户那一片去呢。”

穗州与别处罚歧,江南处所养蚕吐丝都要等着春暖花开,以防蚕僵不吐丝,穗州却专等着天冷下来,夏季里天太热,到过了中秋也还是另有十来天的高潮,要养蚕织丝,非得等天冷下来不成。

明月天然不能说是跟着人逛窑子听来的,只搂着她叫她掐,汗珠儿顺着脊背滑下去,浸得石桂身上的衣裳氤氲着,模糊暴露小衣的一点红色来。

她本来没过过穷日子,遭难也不必去操心机唯一日三餐,现在可不一样,本来跟在叶文心身边,也一道学了些管家课,这会儿才又翻出来,当家主母可不就是买田买地买铺子,自家收收租。

反是吴女人上门一回,回门那天吃紧叫了人来请石桂,石桂去得晚了,她还焦急,拉了她进屋子去:“你娘是不是也不肯奉告你?”

石记竹筒饭在船埠有了一间铺子,石桂还想在城里也开一间,就在喜子书院那一片,她跟瑞叶两个去看过一回,同瑞叶合股做买卖,算是第一家分店。

既跟石桂一道,却不能光看着她着力量,两小我说定了便一处寻访处所,石桂成心带着她同绿萼两个,找中人定处所,谈租约签租契,再到雇工人粉墙,急赶慢赶的,二十天里竟也落定了。

半子是个呆的,女儿又是个傻大姐,吴夫人到送女出门还在叹,石桂吃了喜酒归去,倒有些想明月了,吴女人拿话问她,甚个叫看长看短量力而行,嬷嬷说的倒跟使刀用枪差未几,可她问了,嬷嬷又只点头答不上来。

这回攀亲把家底掏了个精光,就是叶文心再陪送嫁奁银子,他也不肯用这些钱,瑞叶被绿萼这么一说,反而动起动机来。

这个半子不快意也快意了,甩了手只晓得读书,旁的万事不管,见着女儿就脸红,能嫁这么样的,就比外头那些只要虚模样,摸不着秘闻的强很多。

石桂一面等着明月来信,一面忙着城里船埠的店铺,回家还没歇口气儿,秋娘就拿了帖子来,是吴家送来的帖子,请了石桂去给吴女人当女宾。

城里这间铺子卖的天然不如船埠上好,小推车又加了一辆,海运没有淡季淡季,日日出去的船只送的货色都不一样,小推车的买卖越来越多,船埠上推车卖东西的店家也越来越多。

程先生的小院子是租的,可不是买来的,年年还得付房钱出去,开了私塾也是年年刚够赡养他自个儿,若不是有一笔润笔的银子在,早就租不了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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