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冷眼看着不说话,替叶文心解了斗蓬,把手炉子塞到她手里,又往外头去倒了热茶来,提着壶才要进门,就见玄月之桃几个缩在外头,不敢进屋里去。
琼瑛说得这话,玉絮也只嘲笑:“好好好,我们都成了贼,只要你一个是赤胆忠心,那就查罢,如果查不出来甚么,你又预备如何办?”
“我再瞧瞧旁的还丢了甚么,你们也回各屋去看看,如果丢了东西从速报上来,关了院门,我们好好查一查。”琼瑛原就想办一件事立威,这事儿恰好撞上来,岂有放过的事理,把人都点一回,让人归去开箱。
石桂差点儿叫她气笑了,这话问得没出处不说,连事理都站不住,屋子是谁看的就问谁,如何也问不到石桂头上来,琼瑛纵是厌她,开口之前就不先想想冯嬷嬷?
琼瑛细细的声,在夜见里半点儿也听不清,玄月眼睛怔怔的,看着石桂是必定不肯应了,她今后退了一步,木呆呆看住石桂:“不过一个顶针,你当真,就要逼死我了?”
石桂见她神采不对,忍了气道:“不过一个顶针,就值你一条命?”一把拉了她起来:“你如勇敢起胡涂心机,你死了不要紧,你另有三个姐姐呢,你说你丢了宋家这么大的脸面,老太太太太要如那边治你娘你姐姐?”
“等明儿再找,还能找着甚么?这东西必是这两日没的,这会儿不定还在院里,此时不找,还得等人销了赃再来查不成?”
玄月如何也不肯放,扒了石桂一通哭,哭还不敢大声,抽抽泣噎上气不接下气,好似一口气缓不上来就要厥畴昔似的。
护着玄月的是她,等出了事前狐疑玄月的还是她,说她是个胡涂人,倒没说错,石桂瞧她一眼,也不等她开口,快步回屋,坐着点起东西来。
叶文心气急,叫热气一激咳嗽起来,石桂送茶到她嘴边,玉絮给她拍了背:“丢了东西是小,扰着女人方是大,女人本就累了,纵是要查找,也等明日罢。”
冯嬷嬷把屋里几个都看一回,叶文心屋里的灯还亮着,她去回报一声,叶文心等的就是现在:“琼瑛这丫头大了,我也压她不住,在姑姑家里就能如许闹,不晓得的还当我们是上门打脸来了,这丫头我也不敢用了,嬷嬷把她领走罢。”
白玛瑙的碟子还是寻出来了,是往叶氏那儿送葡萄,还没取返来,那线香盖儿倒是遍寻不着,也不晓得到底落在谁手里。
她说着又看了眼石桂:“我们本来可从没有过这事儿。”
叶文心咳得会子,这两个丫头劈面辩论,她反而沉着下来,原是不当一回事,可琼瑛如许孔殷,丢了东西也是她渎职,拿着这桩错事制住她,让她把东西都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