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荫堂一怔,笑了:“那我便不去了。”
“我记取另有一回红云宴,太液池边栽满了荔枝树,春日里开起花来,就似一片红云海,那一阵宫里的荔枝吃都吃不尽,太病院里下火的药都跟着紧俏了。”先帝的红云宴受人诟病,所费人力财力只为着一季荔枝花海,可在小宫人眼里,倒是面前的红,嘴里的甜。
那碗冰花就摆在叶文心的窗口,院子里头没了琼瑛,谁也没把这个当作一回事,反倒感觉这东西有野趣,门上花个三四个铜板就能有一朵,小丫头纷繁央了石桂往门上买去,再是走动很多,院里院外也看得紧,能跟门上搭话的,只要石桂玄月两个。
裴姑姑笑了:“如何不玩,护城河上结了冰,还能拖冰床冰舟,那还是早些年,先帝爷在的时候,最爱这些热烈,舟船前还得张帆,看哪一宫的寺人拉得快。”年年都是贵妃得胜,谁也不敢抢了她的风头去,连那会儿的皇后都缩了头,只拖说不爱此道,避过贵妃的锋芒。
石桂也不睬会她,说完了叶文心,又说到葡萄:“我上回看我干姐姐,她几日夜未曾睡好,又不敢乞假,服侍着松节姐姐,人都瘦脱了形了。”
拾得和尚修佛如何无人晓得,既是哑巴,也听不了佛音讲不得佛经,可他却能画画,满天罗汉神佛到了他的笔下,金刚瞋目,菩萨低眉,好似活的普通。
石桂摇点头:“如果赞那也不古怪了,古怪的是说女人像了谁,面善的很。”石桂一面说一面觑着春燕的神采,看她一面茫然,便知春燕也不明白。
手上拿着个抹额,是给叶氏做的,叶文心走动很多了,院里人也不再似本来那样,当作当真作客,倒更像是串门子,干脆也不跟,这会儿又式微雨落雪,只叮咛了石桂一声:“你服侍着女人。”
叶文心留下来用饭,宋荫堂去而复返,带了一张画卷来奉给叶氏,说是自个儿画的观音像:“儿子去了观音洞,求老方丈开了木栏让我近看,虽无拾得徒弟的一二分神韵,却也是儿子一份孝心。”
栖霞寺的观音洞,东寺的一百零八罗汉壁,俱是他的手笔,香火鼎盛,拜者络绎不断,他作画只在石上山上壁上,绝少画在纸上的,仿画者万千,宋荫堂天然不能算里头画得好的,可叶氏却摩挲着画卷:“挂到佛案前罢。”
可挨了打也没见宋荫堂改过,外头的梵刹道观不好去,家里的静中观可没少走动,除了好老庄之说,石桂还从春燕的眼色里,瞧出点旁的来,可既叶氏都未曾开口,她便只当不知这事儿,哪晓得叶文心一句话,他竟承诺下来。
叶文心点了头,繁杏盛了一碗来,碗烧得莲花腔,勺子就是一柄叶,里头盛了圆圆的莲子,送到
这一架子的花花绿绿,有冰花有绢花,裴姑姑看着也笑起来,石桂掖了的手立在她身边,问道:“宫里可有玩这东西?”
叶文心一来,她便搁动手里的活计,春燕泡了茶来,繁杏端了两碟子点心:“有小厨房里做的莲子羹,表姑姑要不要尝一碗。”
叶文心一是不吃别人收的雪,二是为着叶氏,长眉一蹙:“表哥真是,见天的存候,就不晓得姑
宋荫堂送她一程:“城表面音痷中种得白梅花,这时节一落雪就催开一茬,我着人收了细雪来,藏着给表妹烹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