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搭出来一个孙子,可宋老太爷却不敢不承诺,宋荫堂打小就重交谊,交谊看得比天大,旁的反倒不甚计算,这一付脾气越是像儿子,宋老太爷就越是怕他走了老路,此时开口说要娶叶文心,宋老太爷仿佛一夕之间回到了十七年前。
宋老太爷自知叶家跟颜家连在一道,贰内心晓得归晓得,却向来不点破,只当没有这件事,这回还想学着颜家的门路走,真把颜产业傻子对待了。
可他一瞧见叶文心,便心知叶益清这个想头也不是全无事理的,便是进宫也最多是个嫔,皇后娘娘要挑个官家淑女为正妃也就罢了,如果还想添些官家女作嫔作婕,那跟前朝有甚么别离,□□时的郑侯写《十思书》时便把这一条列了出来,贤人要开这个口儿,只怕劝谏的折子得把贤人御案都给袒护住。
颜家吴家的看着倒跟松一口气似,再深问,太子便说些前朝后宫纠葛太深,要择淑女,也要择个叫人费心的。
玉絮出去听了半半截,还真当宋荫堂要带了叶文心出门,叶文心在扬州的时候出六点是少,却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了金陵城这般气闷一半也是因着叫人管束,倒笑了一声:“走桥摸钉是功德儿,想必冯嬷嬷也不会拦的,何况另有姑太太在呢。”
石桂一看叶文心吱唔起来,笑团团的道:“女人想去也作不得主的,总归过了十五就要回幽篁里去,到时候老太太太太许了女人,女人天然就能去了。”
老太太一听更喜乐了:“这女人我看着样样都好的,我们错过一回,如果再错,都对不起思远了。”
石桂想过一回,如果宋荫堂真有这个筹算,宋家天然是肯的,叶氏又心疼她,这个倒算一处好归宿了。
素尘睇她一眼:“是今儿表少爷问我,常日里女人喜好甚么爱甚么,说怕大过节的女人气闷,你想想,若真是留下,可不是两好合了一好,你内心就不衬愿?”
还真没有甚么好好筹议的,宋老太爷叫人温了一壶酒送来,翻开书房的箱子,从里头抽出儿子的文章来,酒劲上头泪水滴在这些纸上,用的是宫造纸,墨迹耐久弥新,泪水打湿了,墨团也未曾氲开来,这事清楚难办的,宋老太爷却非得办成不成,圆了孙子的心愿,把那些文章又细细采集起来,就当是隔了十七年,圆了儿子的梦。
素尘抿抿嘴,手上不断嘴上却道:“那我们女人如果端的留着不走了,莫不是也要跟着吃全素?”
宋荫堂已经说到了旁的:“正月十六走百病,满城禁了车马,我问过母亲,若你跟文澜想去瞧瞧热烈,我就带了你们一道去。”
石桂出去送茶,递了茶盅摆在桌上,只瞥见宋荫堂额角微微出汗,这堂里是烧着炭盆的,却还没热起来,叶文心身上还穿戴厚衣,感觉古怪多看一眼,叶文心已经从那一托盒的礼品里,瞥见了白玉雕着的并蒂莲。
睿王自个儿求了纪家女,皇后一向咬着没松口,藩王娶妻以后,纪大人便不能再当京官,也不能跟着去藩地,还不晓得要外放到哪一地去,不松口的不是皇后娘娘,而是纪家。
“余容泽芝也是一道去的,城里富户人家官宦人家的女人都能出门,五城兵马司的紧紧看着,无人敢肇事非,圆妙观前另有庙会,热烈不凡,旁地儿可瞧不见道观里前还能有如许的嘉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