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心自来不爱这些,叶老太太爱佛爱道也不过是念念佛,这些个算是杂谈志怪,她不晓得,宋荫堂便说给她听,越是谈很多,越是发觉叶文心竟是真读了些书的。

石桂没法:“我去折花枝的时候赶上了道观里的小徒弟,说上两句晓得他是同亲,他一伸手便给我掰下这么一枝来,我也没想到,他的力道如许大。”

宋之湄目睹这两个并排坐着,外头的热烈也不顾,反倾身对谈,一个低眉一个抿唇,便轻笑一声:“我们来晚了。”

宋之湄才刚不在,宋荫堂便先问了她,宋之湄挑了一只凤凰的,余容泽芝挑了燕子胡蝶,问到叶文心,宋荫堂道:“那一只连着七八个的,上头缀着铃铛,放飞了还能作响。”

叶文心捏着竹棍儿,如许大的红果子,如何下口,把这串糖果子捏在手里转个圈,不由得笑了起来。

石桂对着红梅树发怔,明月却兴高采烈的,满面对劲,甩一甩铜荷包子:“你等着啊,我请你吃

宋荫堂见他无话,好脾气的一笑,跟着又去问叶文心要不要尝尝糖葫芦,脆糖衣上撒了一层白芝麻,是哄小女人玩的,他一人买了一支,递进车里去,一串七八个,那里吃得完。

石桂想起他说要找爹,问他一声:“你爹可找着了?”

石桂穿戴新袄裙,年里才做的,用的是叶文心赐给她的缎子,可这会儿也觉恰当着一天一地的梅花,不必讲究这些,挨着明月坐下来,伸手接过炸元宵,一口咬了个荤的。

好天忽的下起细雪来,雪沫子落了一头一脸,明月一起把她送到塔边,甩着道袍要走,石桂从速叫住他:“等你下回再进城,就往宋家偏门来找我,我给你炙些肉干带着,拿阿谁解解馋。”

石桂指指前楼:“那儿,女人们在楼上看贩子呢。”

明月摆一摆手:“我又不是羽士,我是被我娘寄养在道观里的,徒弟不计算这个。”张老神仙一味修道,常日里除在室弟子,道观高低自有人管,明月说了来源,既占了徒孙的好处,观里一干小羽士,也都食些荤,怕他们身子长不健壮。

明月也不客气,没水就着,一袋子五只,把余下八只全吃洁净了,这才摸了肚皮:“半饱。”石桂忍不住笑起来,早晓得他吃不饱,就该带些鹅肉兔肉的包子来。

到了金陵,他自个儿能想体例攒出钱来,小厨房里米面管够,师兄弟想的是钦天监,吃的又是皇粮,那里有人管他吃多少,放开了管够,这才长起来了。

明月睨着眼儿看她,闻声肉干眉毛一动:“成吧。”两小我这就算合角了,说着甩着道袍袖子走了,石桂看他走了两步又蹦起来,也跟着抿了嘴儿笑,抱着花枝上了塔,玉絮一看就道:“这是如何的,你还砍了棵树来!”

宋家人归去的时候正碰到高跷队,踩着半人高的竹竿,走得稳稳铛铛,裙子袍子做得极长,挡住了脚上踩着的竹竿,一面走一面动摇手上的长绢子,有扮媒婆的,有扮墨客的,另有扮闺阁令媛的,顶着一头花翠,摇摇摆晃往前来。

叶文心这才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许了宋荫堂好几本书,俱是她在扬州采集来的善本,外头传播不广,很多都是宋荫堂没看过的,按着年代分别,两个相互互换了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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