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买了,货郎便笑眉笑眼的把一箩儿豆娘送到石桂面前:“两位都有了,女人也买一个罢。”

这会儿银鱼正肥美,金陵城里每到端阳家家都要吃五毒菜五毒饼,天气又好,又有一食盒的点心鲜果,淡竹拍了巴掌:“我们往花圃子里去罢,这会儿紫藤花开得好,我们就坐到紫藤架子底下,吃酒剪福字。”

玉兰针线活计最好,叶氏把她派到宋荫堂那儿去管着针线衣裳,那也是该当的,可淡竹这么弯弯绕绕,石桂却“扑哧”一笑:“你又晓得了,见天这很多心机。”

锦荔还当着人笑话了石桂一回:“你这么追求着返来,倒不如安安生生留着。”她说得刺耳,石桂却全不当一回事,本来她就没想着要往宋荫堂跟前凑。

石桂美意难却,拿在手里咬上一口,宋勉还给她倒了茶,看着她斯斯文文吃着,倒跟咽不进似的,这才回过神来,她早已经调回了叶氏的正院,那里还会短了吃的,倒有些面红,石桂便道:“跟几个姐妹凑了个小局,怕吃很多了,到那儿就吃不了了。”

这清楚就是她的差事,石桂今儿轮休,这才想着要逛园子,点心碟子都分装好了,恰好锦荔递了东西甩手走人,家里人说的天然是高升家的,说完了昂着头走了,气得淡竹从鼻子里头“哧”出一声来。

一杯饮尽了,笑嘻嘻回身走了,反是宋勉怔忡了好一会儿,这才举起那杯子来,舌尖沾着一点儿,再没想到这酒竟如许辣,也是一口饮了,想一想轻声道:“祝你早日回家。”

端阳节这一日,宅子后门的巷子里挤满了小贩,担着各色豆娘的担子,非论担了多少花来,往尚书巷各家门后转一圈,俱能卖掉一多数。

一个提了食盒,一个抱着绣箩,说谈笑笑要正往门外走,劈面碰上了锦荔,她眉头一蹙,顺手就把手里的托盒递给石桂:“你往至乐斋跑一趟,这一份是给堂少爷的,家里还等我用饭呢。”

淡竹噘了嘴儿不甘心,内心把锦荔骂上十来回,石桂推一推她道:“你们俩先去园子里甲等我,把吃食带了去,我立时就来寻你们。”

“那可不是么,太太要放小我,那也是该当的,可表女人怎办?”谁都晓得宋荫堂娶叶文心那是板上钉钉的,这一回蒲月节里没送东西来,叶氏派了人去,连宋荫堂都预备了好些个东西送畴昔,若不是领着差事,还想自个儿跑一趟。是老太太给拦了,那头再好,孙子的出息才是最要紧的。

淡竹扁扁嘴儿:“我还传闻了,松节的mm这回想进院子来,管事的如何也不肯松口,那么一家子吸血的,该死!”宅门里头的事情多,一时这儿一时那儿,说出来倒是桩桩都叫人感喟,淡竹扯一扯石桂:“本来跟你同屋的那一个,叫人挤出来了。”

给宋勉的又不一样,拳头大一只,一块大肉塞足了,还得笑话一回,说他乡间人肚皮大,凭给几个,他都能吃得下。

这东西一季就失了色,用的纱也不是甚么好纱料,只是戴个新奇的,屋子里头花花黎黎的是让自个儿看着心境明快,戴在头上的东西,石桂却喜好素的,挑了一朵绣球,累累缀缀煞是都雅,花色虽不素净,配着新发的夏衫正合适。

石桂应了声,手上拿着粽子退出去,想着宋勉连个陪饮雄黄酒的人都无,又再回转来,宋勉惊奇的看着她,就见她拿了两个茶杯出来,浅浅倒上雄黄酒,闻着一股子辛辣味儿,自个儿先端起来:“祝堂少爷金榜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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