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没能等来宋勉,先等来了高甲,石桂还似本来普通迎出去,叫一声高家大哥,跟着便问起这回家里送了甚么来。

刘婆子的眼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自忖吃的盐米多,再推也推不过,纵石桂没这想头,高甲却不是个硬心汉,正要缩到厨房里去,就闻声石桂叫她:“刘妈妈快来,把这些个搬到厨房里去,让菱角挑几个都雅的,摆起来给女人闻香看色用。”

刘婆子趁着石桂没点数,先拿了个布袋儿,抓了一把板栗又上面填上两个大柿子,菱角才要叫,刘婆子便刮她一眼:“给你哥哥嫂子送去,你侄子在你嫂子肚里总得吃些好的补一补。”

叶文心握了她的手:“天然会的。”

叶文心立时点头应和,点了头才回过味来,石桂竟是托了宋勉去探听动静的,拿眼儿觑一觑她,也不再说话,翻出东西来:“你看,她们念着你呢,做得如许经心,要费多少工夫。”

高甲倒没往旁的上头去想,梗了一会儿答道:“返来了,半个月了。”石桂算着日子也该当是返来了,她的生日都过了半个多月了,宋勉到底找没找着秋娘,如何竟不送个信来。

高甲自小身边只要一个表妹,可表妹不必他张口,自家一个就能从天亮说到入夜,他少有开口也被表妹顶的无话可说,若不是这回父亲把这差事交给了他,只怕再不会跟年青丫头们说上话的。

菱角扁了嘴儿:“这是女人的,娘就这么贪了,石桂姐姐又不是不生眼,才刚她都打量过了。”背了手不肯听,内心实瞧不上母亲这揩油的行动:“哪一回女人不赏我们,娘何必偷偷摸摸的。”

石桂不明以是,抬眼儿看着他,高甲红了脸:“你,你院里的……”话还未曾说完,石桂先笑起来,晓得是必是淡竹石菊托了他带来的,翻开布包一个角,公然是石菊的针线,冲站高甲点点头:“多谢你啦。”

石桂本来想探听的就是宋勉的事,只要他回了金陵,非论如何也会送信来,面上一喜:“也算一桩丧事,可返来了?”

宋勉三日一宴五日一请,吃了个囫囵,把本来见过的没见过的俱都又见一回,举杯换盏,跟在宋敬堂背面认了很多人,他年纪轻有功名,虽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倒是宋老太爷的亲戚,竟比宋敬堂问的人还更多些,他学馆里的徒弟,同宋老太爷提了要作媒的事儿。

两个一来一往,不知不觉竟说了很多话,各怀心机,还又去当差,石菊归去奉告春燕田庄上事事安妥,春燕点一点头,看她面上不显,点一点头:“你去罢。”这个丫头确是没瞧错,是能提起来独当一面的。

内心一急,更加想去看看石菊给她带了些甚来,说不准里头就有宋勉的信,她们几个都是晓得石桂的托负的,一向按捺着等高甲吃完饭就送了他出去,哪晓得高甲说话慢,用饭也慢,几主要开口,又不能不听他说,心跟放在油锅里煎似的,滋滋直跳,跳得人掌心发汗,额角都将近冒烟。

刘婆子内心头咋舌,凭得哪一家的繁华,也没把这些当看物的,嘴上满口应了,笑眯眯把东西抬出来,因着孝期不食荤腥,宋家送来的便多是鲜果,玛瑙葡萄蜜碗盖柿,另有一箩儿新下的栗子,堆得满满铛铛,刘婆子跟菱角两个才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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