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学的东西太少,把蒙学学完了,再往下便是纪行,中间差着很多,风花雪月制香烹茶天然也是好的,可对这些门生来讲既分歧用,又没意义,她们连香都未曾用过,还谈甚么制香。
女则女诫连书馆的门都不进,孔孟也还讲上两本,余下的书要么是以古喻今,要么就是自强自主,学里常常传看的反是戏文戏曲。
头一桩事竟是去书肆买书,列了长长一个书票据,让朱阿生送到书铺子里去,掌柜一看要了这么些,很多还是陈年旧书,也没谁家会收上一套诗经唐诗,乐得合不拢嘴。
屋子家具都是现成的,还未拆箱的施礼箱笼又抬了往城里去,叶文澜在这儿住了一年,也只要些手稿,吃的穿的用的都很简朴,也只当是浅浅一间院子,不成想是个很深的宅院,背面拆了厅堂作园子,又有书楼又有亭台,他既说要作文,叶文心便把前一起的书斋给了他,让他就在那儿写文章。
各地的粮堆栈存向来都是考核之一,评劣等最早看的就是粮食充不充沛,如许的事不必贤人开口,一州一府也都抓紧去办,纪大人在金陵城时,便总有各地的管着稼穑的管员进京来跟着他学稼穑。
旁的东西都能饶上几分,光是买书却一声价都没还,光是这些书就开消出去百来两,搬返来几箱子,一间书室这才算是满了大半。
便是这兵慌马乱的时候,叶文心收到了宋荫堂的来信,说他也要到穗州来,现在已在路上,再在些日子就快到穗州城了。
叶文心得了纪家的关照的事,高升也是晓得的,本来就是太太在时结下的善缘,眼看叶家姐弟在穗州的地界上算是有了庇护,便筹算出发归去,
若不是吴夫人的印厂,别家只怕都不会印刻,更别提出版了,还是如许精美的画册,光是拓版就不知要费上几块,她本来不懂,现在一算就明白,刻这些书,吴夫人自家还得倒贴钱,必是一桩亏蚀买卖。
叶文心要干甚么,高升内心头也明白几分,石桂一家子要开铺子,他也品出味儿来,可却不欲多事,再留下还能给叶产业管事不成,只装着不晓得,同叶文心叶文澜告别,带着老婆还回金陵去交差。
这事儿无人能帮她,叶文心便理了一间书屋出来,里头似女学馆似的,一张张小桌摆开来,想着底下满是人,同她们说些风趣的典故。
一张床三张桌,连头连尾的摆在一起,上头铺满了笔墨纸砚,石桂看着这模样便笑:“女人且得收一个服侍笔墨的丫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