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面向的客源就是这些船埠工,快吃快走,再雇个小工送饭也成,只要有个铺子在,买卖总能做起来,夏季里送饭再送茶,再比船埠上卖的饶上一文两文,不信就没有买卖。

叶文心换了衣裳出门去,带了阿珍,反把石桂留下了:“你有你的事儿要忙,不必跟着我的。”石桂还得驰驱一家几口的谋生,跟着她反而担搁了。

叶文心来了穗州也没断了跟宋荫堂的联络,叶氏那只枕头匣子还在她这儿,信上也不知写了甚么,宋荫堂竟甚么也没拿走,厥后也没再返来取,就这么一向由叶文心收着,她到了穗州就给宋荫堂写了信去,信才收回去几日,还没送到宋荫堂手里,就先收到他的信。

石桂白跑了一趟,宝芝爹把船埠铺面的店主寻了来,这块地的铺面一个个都能开出好高价去,还不愁租不出去,那里还肯压价,一文钱都不还,眼看着是个年青女人,内心先带了同分轻视,倒不是看她是女子,而是实在年青,不像做过买卖的模样,等透露了意义要压一压价,那人立时笑道:“这个价再往里头两条街都租不着了,这会儿都四月天了,到了七八月,船埠上人更多,那里还愁买卖,租了我的铺子,保你不会亏的。”

哪晓得叶文心闻谈笑起来:“表哥是来散心的,有人坐地囚牢,有人千里寻道,他能出来逛逛,比守着山坟要强。”

叶文心晓得弟弟操心,拉了他笑一回:“这有甚么难的,我们又不是不返来了,等花期到时,就来这儿赏花便是了。”

石桂听着便笑一笑,这两个是这会儿才对了脾气,叶文心本来不爱庞大,可器物也是件件讲究的,这姑姑又请了叶文心过门去,说是纪夫人同她筹议着招收门生的事儿,想去漳州收一批来。

宝芝爹皱皱眉头,还是感觉这买卖必得亏蚀,如何能做得出来,可石桂都开了口,他便勉强应了,还想劝她再看看铺子去,有了铺面才气有买卖,难不成还去摆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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