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印版余下的钱,石桂就真的没余钱了,还得买些纸印票据,只这会儿不急,端阳三天且有得赚,石桂看着不再烦恼,明月却另有些担忧:“你爹端的找了来,你怎办?”
印版刻字看着一块不大,再加上木架子,长刷子,拎在手里沉得很,得亏有明月跟着,石桂一个是如何也抱不动的。
石桂盯他一眼,他立时抬手:“我包管不出乱子,他都快半大了,你上去,可不丢脸。”这上头喜子跟明月像极了,都要脸面,她还真不能当着这些个小门生把他叫过来,明月是个大哥模样,又分歧,催了他快去。
“可不是你说的,吴家女人的衣裳都不能当。”明月瞪了眼儿,他一个跑了江湖再从戎的,那里晓得这些,若不是听石桂说上一回,他也没摆上内心,再多听这么一耳朵,立时想起好石桂的金镯子来。
他想问的是端的带着俞婆子找了来要怎办,石桂笑一笑:“看我娘预备如何办。”想了几天,还是决定让秋娘本身做决定,到底是烦苦衷,不肯意再多谈,眉间悄悄拧起来。
上回全给了石桂,现下还真没钱,先把当票要来了,再想体例去赎,哪晓得他说了这一句,石桂却笑了:“那是本来在宋家得的赏,老婆子手上撸下来的,我可没上过手。”
镯子是三个月的活当,到了期不去赎,就成了死当,就是再拿着银子去,也赎不出来了,当铺里的或卖了或打了,都同原主不相干。
“女人家的东西,落进当铺里总不好。”明月本来不懂,金银之物又不会坏,拿出去周转了,再赎返来就是。
石桂头上一根细簪子,插上一朵八宝群花,看着倒跟街上走的女人没发别了,说定了明儿去船埠看他赛艇,明月一时不想归去,想一回道:“这时候了,喜子还没放学?”
“何为赎它,我又用不着。”石桂耳朵眼里扎着一对银丁香,手上连个银镯子都不戴,衣裳也还是哪几件,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秀,手上挂这么沉的镯子,走在路上都慌得很,办起事来也不便利。
明月默不则声,两个在闹市里走了一条街,他这才开了口:“我向来没想如果我娘不再醮会如何着,归正她已经再醮了。”
喜子兀自对劲:“他看着壮,一拳头都受不住,看他今后还敢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