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杏能算,玉兰会绣,茶梅会调香,素馨能点茶,迎春会梳头,到底下的三等的,并不常在叶氏身边服侍着,倒不知会些甚,一个个也是耳聪目明的。

丫头升等除了看本身,还得看年纪,她此时亏损在春秋太小,纵是再无能,也不能从粗使一气儿提上去。

石桂自郑婆子说过她要说的东西还多,就留意跟着看起来,会点茶的要先识茶,会调香得先认香料,哪个跟哪个合在一道是甚么味儿。

石桂半懂不懂,几个丫头却也说出金陵几门权贵来,听了半日才晓得纪夫人是皇后的堂妹,皇后自来专宠,同贤人两个这很多年恩爱如昔,皇后受宠,又有三个嫡子,颜家人领着闲职,几个姻亲却多有官职在身。

石桂还是不知,玉兰同她说话,也不困乏,今儿倒比明天做得活计更多些,搁下针来揉揉腕子:“染织户就住在秦淮边,煮丝染丝都要水,就从河里提了水出来,染完了再倒出来。

夜里卷一卷铺盖过来了,屋里点了两台灯,一枝三盏,点得屋里亮堂堂的,石桂就坐在地铺上,盘了腿儿,一卷卷的串线,一件袍子上头花得这很多心血。

如此昌大倒是为着去赴纪夫人的宴会,玉兰一面串金线一面道:“要不是纪家的宴会,太太也不肯穿这些的,那顶金冠还是太太的嫁奁,也没戴上几次。”

只会画,不会绣也是无用,就教了玉兰,学着先绣荷包。玉兰手上的活邃密,叶氏穿的里衣里裤鞋袜头面腰封,都是她来经手。

茶梅玉兰两个屋里点着香赶蚊子,这香是上头分下来的,小丫头房里点的,跟这个也差不离,只味儿更淡些,石桂睡在地上,玄月里的天恰是热在尾巴上,薄被子裹了肚皮,肚丫子升出来,突如其来的,想起了秋娘。

石桂听着玉兰茶梅一言一语的,只当故事听,她内心想的还是如何过日子,宋家院墙完的那些个街巷,这一卷线就是十两银子,那外头织的绸又是多少钱?

贤人下了旨意,家中有女选作王妃太子妃的,一家不得在京中为官,三品往上的人家,没一个热络,倒都想着体例不选,官家里头选王妃,还是建国以来头一遭。

石桂咋了舌头,动手更加细心,有她帮着串线,玉兰动手更快了,垂着脖子手上不断:“没算准日子,早晓得该在船上就急赶着做。”

石桂有个根柢,她便教了石桂认花色:“这些是织出来的,只盘个金就能上身,最费事是那素黑的元缎,全无花腔才难动手,一件元缎衣裳费很多少灯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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