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都是这么群情的呢!”
前岁,符翎违令回邺,还未入皇城便被强压着回了封邑,连先太子所葬的金山都未上得。长公主岱虽对此事表示得漫不经心,但符翎总归是她肚里掉下来的肉,几年前自知不孕后,符翎更成了她的全数希冀。现在,眼看着符翎明晃晃地闯了祸,她内心也是七上八下。虽知不能任人宰割,但现在谢釉莲尚未发难,她也是不好随便行动,自找败兴。现在,也只得沉住气,备着厚礼,巧笑嫣然地入了宫。
周岱的话不能说是不巧,说是哭罪,倒不如说是讨情。她先是道符翎娇纵无能,便是指出她再如何倒腾,也只能犯些打死主子,私逃封邑的小错,实在是翻不出甚么大浪来。紧接着,又道自个这平生只会有符翎这一个孩子了,如许一个娇纵无能,又只要母族没有父族的小姑子,实在是无需被多加顾忌。
该来的老是会来,广韵宫那头才来人,长公主岱便知这会是一场鸿门宴了。
“当诛杀之?”闻言,周如水捏着夜明珠的手恍然一松,随之,夜明珠顺着她的衣裙滑落在地上,收回了哐当的响声。如此,直是过了半晌,她才几分不安地,低低地问道:“厥后呢?”
“彼时,公子詹也在。或许是琅琊王氏向来中立,公子詹也有收纳之心。竟是未有落井架石,反是欣喜君上道:‘琅琊王氏向来衷心,王端向来尽忠陛下,想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更何况,据儿臣所知,王三当时便当着世人的面直言,‘君子不器。’已是道了然不受所惑之心。‘如此,君上才暂隐了肝火,不再提及。或许,本日王相上书也是是以罢!毕竟屯田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自此事而观之,王氏一片爱国爱民忠君之心亦是拳拳可见,六合可表。这般,倒也恰好免了君上的狐疑顾虑了。”
“如果如此,岂不是天下人都会这般觉得?谢相也会为此掉理轻心了?”说到这,周如水不由悄悄一笑,她摇了点头,起家,朝窗外望了去。
这话看似平常,倒是火上浇油,话中有话了。
“这……”见周王劈脸盖脸就朝自个问了来,周岱心头也是一紧。她的心中早已将谢釉莲唾了个底朝天,却这会,咬碎了银牙也只能往肚里咽。轰然便朝地上一跪,以头抵地,颤声地回道:“是臣妹教女无方,还请陛下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