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不管不顾,哈哈一笑道:“崇云真人,蜀山七子如何就来了你一个,莫非癫某身价跌了,请不动你们这些老朋友了?”
古音婆婆百多年避居西域楼兰的咒怨峰,乃是西域屈指可数的绝顶妙手,昔年在岐山瑶池,虽未搏得‘天陆十擘’的隽誉,可‘胡琴琵琶与羌笛’三大绝学技冠仙林。
“妾身名叫阮姝!干系好些的呢,称我一声‘红铃仙子’,平凡人唤我阮红铃我也承诺。”
云毅内心苦叹,莫说他与癫不闹有赌约在前,就是平常时候,放个陌生人出去也是千万不能。
云毅凝眸望去,一名女子二十来岁,身穿金线红衣,素净妖娆的站在庄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云毅头顶上玉符。
冷不防一道银光快如闪电,如流星般‘嗖’的射向玉符。
相传东汉朝廷通缉在册的有九大天陆妙手,分称为四煞五绝,西乱癫不闹便位居四煞之一。
他会些粗浅的玄门神通,也是源于数年前,曾将一名惨死荒漠的黄巾信众入土为安。厥后是以事被承平天的高人传授几日道法与一枚玉符防身,说来也是人缘际会,不堪唏嘘。
想必方才阮姝就躲在内里,听闻那东西已然易主,这才转念直奔本身而来。
玉符冉冉升到屋顶,淡淡的碧蓝色炊火,披收回丝丝寒气,如银河瀑布,斯须洒下一层光幕,将义庄大半个内堂罩住。
云毅心头一震,他已模糊约约明白,不管是方才的崇云真人,还是面前的阮姝,都是为了癫不闹手中的一样东西而来。
阮姝沉吟半晌,点头道:“这话如果旁人开口说出,妾身也不会信!可癫不闹肆意妄为惯了,虚真假实,真真假假,妾身也不得不信。”
不过此时银铃飞退,诡异的没有涓滴声音,竟是被一层层寒冰将银铃裹住。
初时第一个字,云毅还听的逼真,可到了最后一个字时,已模糊约约细不成闻,显是已经走远了。
提及天陆九怪,倒也并非是多么穷凶极恶的人物,只是这些人大多癖好古怪,又修为极高,频频违逆东汉朝廷,与中原各大门派亦皆有私怨,这才被贬为邪魔外道之流。
正思忖间,俄然一阵浊音袭来。云毅本觉得是癫不闹去而复返,可这音浪‘叮铃铃’清脆出尘,与拨浪鼓的雄浑大相径庭。
云毅总算明白癫不闹为何名号西乱,实在是和他打交道的人无疑是倒了大霉。
见崇云真人声音一默,癫不闹朝着云毅滑头笑道:“真人来的也忒晚了些,那样东西我早已转赠给这位小友,他但是天公真人的嫡派弟子,四张机威名赫赫,我也不好获咎的。”
果不其然,癫不闹故作感喟道:“不知癫某没有那样东西,崇明掌门是否还会请我去蜀山作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云毅不由惊诧,想起方才癫不闹口中的‘承平天嫡派弟子’之言,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受。
云毅面上虽不觉得然,可心中却悄悄点头。
癫不闹操行夙来跳脱古怪,玩世不恭,长年隐居西域。他虽名为不闹,可为人实在大大的有闹,乃至大闹特闹,每回呈现必卷起一场波澜,将神州诸族搅个天翻地覆。
如果平常的贩子骗子,大话连篇自是马脚百出,旁人听的一句都不会信。可如果此中妙手,恰好不按常理,十句话中常常有九句半倒是真的,所谓假亦真时真亦假,令人一句都不得不信。